绮罗。

皇阿玛一顿板子,无论胤禟还是张启用都长了教训。

直至我告辞,胤禟都没再离席,张启用也没回来。我琢磨着张启用多半又蹲了个空。

看来绮罗挺聪明的,我心情愉悦地出门:吃过一次亏后就汲取了教训。胤禟守株待兔两回都落了空。

绮罗不傻,甚至于有些聪明。

初四三哥府邸,绮罗依旧那一件褂子,甚至于连红绒花都未曾换戴一朵。郭络罗太太和绮云则又换了一身全新穿戴。

我真不知道郭络罗太太是这么想的,不喜绮罗就别带她出来好了,带出来又不给衣裳,除了叫人知道她不贤外,到底图啥?

还是她以为绮罗才貌不显,没人留意她的穿戴?那真是掩耳盗铃了。胤禟早相中了绮罗,明年大选,想必会惊掉一群人的下巴。

看到最后一道粥上来后,看到胤禟眼神支使张启用,我忍不住好笑:还不死心?

转念想到但凡胤禟跟宜妃张口,就能娶到绮罗,我再笑不出——我才是绝没可能的那个。

我在干什么?我问我自己:为什么明知道绝无可能,还一天天的空耗心神?

今儿初五,我府摆请年酒,早起看着伺候我穿衣洗漱的高无庸半晌,我终没下使秦栓儿跟郭络罗府人打听绮罗的命令。

我相信只要我吩咐,高无庸一定会做,奈何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丢不起这个人!

再说消息探听来有什么用,我又无可能娶她。

我觉得我快疯了,脑子割裂成了两半,一会儿这半个想念绮罗的好处,想跟她这样那样,一会儿另一半又跳出来说不可能,绝不可能,赶紧挥慧剑斩情丝,精进用功,才是正途。

……

在胤禩内宅见到舒舒觉罗时,我有些意外,转瞬看到绮霞拉着舒舒觉罗找上胤祯,我忍不住皱眉:胤祯的婚事自有母妃作主。何用绮霞多事?

母妃行事一贯谨慎。至今不跟我和琴雅露口风,保不齐还没拿定主意。

毕竟舒舒觉罗既不是上三旗,也不是八大姓,更不似绮云、玉容、翠容一般得长辈扶持,自幼在宫里长大,早得皇阿玛、皇太后欢心。

母妃疼爱胤祯,必是要为他挑个完美福晋。

舒舒觉罗算阿灵阿的舅家,由姨娘出面撮合,别人瞧见也只以为是亲戚意思,如此即便将来有了变数,也无碍。

绮霞跟舒舒觉罗不沾亲,现这么大张旗鼓撮合两人,没得招人误会得宫中授意,我兄弟也是乐见其成——绮霞看似好心,却是限定了胤祯娶妻人选,于胤祯有害无益。

母妃原不喜绮霞,现看舒舒觉罗亲近绮霞,多半连舒舒觉罗也不喜了。

这事基本就黄了。

转眼瞧到一旁浅笑的胤禟,我不免感叹:一般都是得母妃偏爱的幼子,胤禟却是颇有城府,经年掩着自己对绮罗的心思,不给绮霞知道。一准胤禟也认为绮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足与谋。

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