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九年姜宸英以布衣荐入明史馆任纂修官,分撰刑法志,是进士中少有的精通刑名之人。姜宸英不结党、不营私,不随波逐流,在官场上备受冷遇。但姜宸英一点也没气馁,康熙三十六年姜宸英以七十岁高龄参加会试考中第七名,殿试时为皇阿玛以“老名士积学能文,至老尤笃,可拨为一甲第三名,为天下读书人劝(yimixs)•(cc)” 为由点中探花。

对于姜宸英,无论其为人还是学识,我都很钦佩。

鸦雀无声中,皇阿玛看完折子,沉吟片刻,口谕:“顺天乡试所中式者,童稚甚多,民论腾沸,大殊往昔。考试系国家大典,所当严饬,以示警戒。御史鹿祐题参可嘉。◈([(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着九卿詹事科道会同将李蟠等严加议处。”

九卿会审,李蟠、姜宸英将羁押在我刑部。圣旨只说九卿、詹事科道,没提我这个分管刑部在京事务的皇子,我以为我还是别去刑部淌这坛子混水为妙。

下朝回府,我吩咐戴铎:“赶紧地,将街头巷尾有关顺天府乡试的议论打听了来!”

我想明哲保身就得先理清楚情况。

……

“爷,”是夜,戴铎拿着一沓大小不一的纸跟我禀告:“坊间传言李蟠投靠擅弄权术的内监鲍三老,贪财如命,今科收受贿赂一万两。”

“鲍三老?”我思一刻摇头:“不说乾清宫没这个人,即使有,他拿什么弄权,干涉科考?”

“本朝又不似前朝,太监不可干政,是家法铁律,这种谣言,也有人信?”

“爷明鉴,市井多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之辈,然后便有人据此编出了民谣‘老姜全无辣味,小李大有甜头’。”

“还有民谣?”我凝神琢磨一刻:“怎么外面只说李蟠一个人收钱?”

不说姜宸英?

“嗻,过去二十年,姜探花独善其身,有目共睹,街头传闻也只说他不作为,没有秉公取才,跟李蟠据理力争。”

我点头。“千金难买好名声”,一个好名声确是可以省却无数口舌是非。

如此九卿议案想必先审李蟠是否收钱……

“爷,这一张传单《士子揭世文》列数了几乎所有中举的官宦子弟!”

啧,又见传单。

我接过来,一眼扫去:“中堂四五家尽列前茅,部院数十家悉居高位……史贻直、潘维震因乃父皆为主考,遂交易而得售;韩孝基、张三弟以若翁现居礼部……年羹尧携湖抚资囊通一万……”

我就知道少不了年羹尧,但一万两,我气笑:这都够捐一个四品的知府了。

年羹尧是我门下包衣,单论做官根本无需科举。比如年羹尧他阿玛湖广巡抚年遐龄,笔贴式出身,连个秀才都没中,靠着政绩累积,个人经营,现官一般做大。

这谣造得连一点官场常识都没有,完全是想当然。

快速扫完传单,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漏洞,问戴铎:“怎么没有绮礼?”

几十个高官子弟里,就绮礼的姑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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