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如今更知道了伤在心爱之上身上是什么滋味儿, 看着宫应弦满脸盗汗,面皮惨白,恨不能代而受之。

顾不得医生在场,任燚弯腰抱住了宫应弦,把他的头掰了过来,柔声安抚道:“不看了,我们不看了,马上就好了。”

宫应弦也就听话地不去看,头倚靠着任燚的胸口,低头玩儿着任燚兜帽的绳子,疼得一抽一抽的,也不吭声。

任燚偷偷在宫应弦额上亲了一下。

宫应弦突然猛地颤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任燚,把护士都吓一跳。

“别动啊,动的话就要绑起来了。”

“不用不用,他不动。”任燚看着宫应弦,“怎么了。”

宫应弦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任燚,目光又落到了他唇上。

这是第二次了,任燚似乎终于回过味来了,宫应弦是希望自己亲他吗?

任燚试探着又他在额上亲了一下,还得防着护士看到,宫应弦的眼睛发亮,哪怕面上没有明显的喜怒,像是表情肌肉也都被封印了一般,可任燚还是能看出他高兴。

任燚却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他平常逗宫应弦,这人就时常羞臊脸红假正经,要是逗得狠了,就会“性情大变”,变得没节没制不是人,现在这样,反而坦诚了许多。

任燚便又啜了他一下,这次是脸颊,然后是嘴唇。

俩人背着护士一会儿偷亲一下,一会儿偷亲一下,像极了小时候背着家长干坏事的顽童,竟也生出几分甜蜜来。

换完了药,任燚坐在床头剥橘子,剥出来橙黄饱满的月牙状橘子肉,送宫应弦嘴里一瓣,送自己嘴里一瓣,边吃边说:“明天我爸要出殡了,不从家里走,从中队走,你也知道的,我爸以前也是凤凰中队的,不过以前不叫凤凰中队,前几年做过一次大的调整。”

宫应弦嚼着橘子,认真听着。

任燚也不管宫应弦听不听得懂,自顾自地说着:“这算是我们的规矩吧,家要是在当地的,就从中队走,我爸虽然早退休了,可他的心从来没离开过中队。这次,总局给他追加了烈士一等功。其实以前也想给他的,我跟你说过吧,我爸当年在宝升化工厂爆炸案的时候,立过一件大功,带着几个战士和工人在废墟下活了七天八夜,当时就想给他一等功,活着立一等功啊,多大的荣誉,但他没要,他说同样是一等功,他活着,他战友死了,他受不起。这次,总算是……”他说到这里,剥橘子的手顿了顿,有些发抖。

宫应弦感觉到了任燚的悲伤,他抚摸着任燚的头。

“嗯,明天,明天从中队出发,听说好多媒体什么的,也会有好多人来送我爸。”任燚看着宫应弦,“真想带你去啊,可是你现在不能离开医院,怕伤口感染,没关系,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我爸。”

宫应弦唤道:“任燚。”

任燚捏了捏宫应弦的脸:“难道你真的想去?”

宫应弦僵住了,不言语也不动作。

“如果你想去,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