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有悖于庾亮的意图, 庾家存心报复。

毕竟在时下的氛围而言,以温峤在苏峻之乱所立功勋,其子哪怕不能节掌江州,担任台城清职也是绰绰有余。温放之出任交州,而后死在交州任上,从此以后,温家在时局中再无值得言道的作用和表现!

魏晋风流名传后世,但其实在风流之外,则是诸多有识之士敏于事局而做出的无奈选择。一个人的起伏兴衰,乃至于一个家族的存亡断续,往往源头就埋藏在一个看似风雅的传闻逸事中。

温峤眼下沉疴在身,而其诸子尽皆年幼,某种意义上而言,与垂垂老矣的陶侃没有太大区别,甚至较之陶侃都有不如,毕竟陶侃年纪虽然很大,但精神还算矍铄,可是温峤眼下的状态已经不足以执掌方镇。所以,眼下的温峤更需要一个确定实际、可以眼见的未来。

沈哲子眼下的表态,等于给了温峤一个承诺,他如今虽然没有足够的权柄,但是他比局面上的老家伙们都年轻,有更大的前景,而且还有足够的背景。换言之,沈哲子的崛起已经是一个眼见的事实,老家伙们无论叫嚣的多利害,赢了现在,但是跟沈哲子相比却输了未来。

时局中那些有意进望一步的人可以罔顾沈哲子,但像陶侃、温峤这种能够眼望结局的的人却不得不考虑沈哲子的看法。他们可以无视沈哲子,但是他们的儿孙却注定要落在沈哲子之后!

在听到沈哲子的话后,温峤便陷入了长久的沉吟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驸马收复京畿,过程我也有所耳闻,王师感召,叛臣知返,可谓大善。只不过,这些叛臣来日量用如何,仍需商榷啊”

历史上温峤对于降人的态度就是从严处理,眼下再提到这件事,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庾亮的政策。但是眼下,继承历阳降人势力主要的是沈家,或者直接说是沈哲子。

说实话,从维稳局势来看,这些降人是可用可不用。但一方面,沈哲子已经考虑好这些降人的安排,另一方面功过两开,诚然历阳部造反给江东造成极大戕害,但是他们也有旧功在身,而且未来仍有潜力可挖。从更长远的一个维度来看,这些南北旧姓人家所做的恶未必就比历阳军浅。

相对于过往,沈哲子更看重未来。可以肯定的说,在沈哲子的引导下,历阳军这些残余的人能够对江东做出的贡献肯定要比那些务虚的高门子弟要多得多,沈哲子更没有理由放弃他们。

眼下温峤提起这个问题,沈哲子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刘贼、石贼,俱为中朝之孽。匹夫之血,或感于时运不济,或悲于德才不用,或叹于大义不彰。而今神州蒙尘,何患热血无可洒处?”

温峤听到这话,眸子却是微微一凛,旋即脸色便有些许迷惘,继而悠然叹道:“驸马所感,使我追忆司空”

沈哲子闻言后却是微微一笑,温峤所言之司空自然是刘琨。刘琨在北地的做事风格便是兼容并包,凭其本身的名望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但沈哲子却不敢自比于刘琨,毕竟刘琨的功业已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