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便丧失了对江州整体的控制, 政令完全瘫痪。政令不行, 让他在召集江州兵众的时候事倍功半,足足半个多月的时间,仅仅只将豫章周边屯所兵众召集起来。

而此时,荆州军早已经入驻寻阳彻底站稳,而且开始气势汹汹南来,摆出扫荡之势。与此同时,东扬州沈充越境而入鄱阳,直接冲垮了王允之在鄱阳已经集合起的近万新军!

从一开始,这败局便已经注定!对方蓄谋已久,反应及时,配合默契,连番打击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机!

只要给他三个月不,一个月的时间,只要王允之的新军编练完成,能够在鄱阳站稳,将东扬军阻之于外,陶侃也不敢如此迅猛南下,他在豫章这里便有从容的时间和机会组织反击!

“傒狗此刻只怕已经入了南昌吧?”

王舒侧首望向北面,所见只是营帐一角,语调不乏怅惘疑惑。

整件事情当中,他不好奇豫州庾怿对大江的封锁,也不好奇沈充突然发难进攻鄱阳。最让他感到不解的一点就是,为何陶侃如此气势汹汹南来?这不是老傒狗的做事风格。

今次三镇联合发难,东扬州和豫州王舒都不感到意外。沈充本身便是惯为逆乱,而豫州庾怿不过中人之姿,若非吴中貉子鼎力而助,几无可能得任方伯。如今其人早已沦落成为貉子爪牙,无能自主自立。

三镇之中,荆江之间关系最为紧张,荆州的实力也最强。但事实上,原本王舒非但不将荆州视作威胁,反而陶侃本身的存在对于王舒来说就是巩固他势位的一个保证。且不说江州存在本身就是为了钳制荆州,如今时局中除了王舒之外,也并没有太好的人选可以有效的制衡陶侃!

然而正是因为这点错估,让王舒没有对寻阳这一漏洞予以足够的重视,让荆州军得以长驱直入,予他致命的打击!

哪怕事到如今,王舒仍然猜不透陶侃的动机在哪里。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那一个弑君的流言,就让陶侃恨不得将自己置于死地?那傒狗老奸巨猾,若真有此忠骨高风,只怕早几十年前便死了!

若非为此,莫非陶侃会天真到以为除掉自己,他便能顺势将江州纳入怀内?他就不怕过犹不及,成为江东人人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目标?就连他们王家都难长久保持如此盛态,这傒狗怎么敢作此奢想!

王舒正闭目沉吟着,突然一股逆气在胸腔中翻腾起来,引得他咳嗽连连,继而病体又痛得抽搐起来,脸色惨白到了极点,整个人几乎要滚落床榻。

“父亲”

王允之见状,忙不迭扑上来,拍掌轻抚父亲颤抖不止的后背。

“无妨、无妨”

咳嗽良久,王舒才略有松缓,只是呼吸更加紊乱起来,他反手抓住儿子手腕,惨笑道:“当下之局,深猷觉得该要再如何做才能化解此厄?”

王允之近来已是疲于奔命,尚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听到父亲此问,一时间不知该要如何作答,沉吟少顷后才说道:“如今所部犹有数千众,不乏一战之力。宜南入临川,取彼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