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艾所求止于钱财而已,也是为了能够入书阁借阅,至于其他礼货却都推辞不受,希望留给更需要帮助的贫寒学子。在馨士馆流连这么久,他也知道馆中并非全是显才求进,也有许多乡野学子在这里旁听求学。他们这些人自然不受馨士馆供养,生活不乏艰难,谢艾在此不过一过客而已,实在不好意思侵占太多提供给他们的补助物货。

更何况,同行的索宁等人对谢艾本就心存芥蒂审视,谢艾如果在馆中取用太多,或会让他们更有偏视。而那些人在某种程度上便决定了谢艾其人的前程,虽然眼下身在中州,但谢艾也不敢过于忘形。

虽然钱是到手了,但眼下天色也已经晚了,想必书阁早已经关门。于是谢艾便收好票劵,准备明日再入阁借阅。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还要在馨士馆待上一段时间,谢艾打算好好利用这一段时间,希望能够广撷中州贤能真知灼见,以开阔自己的眼界和学识。

他正准备离开围圃返回宿处,迎面却有两人行来将他唤住:“阁下可是凉州来客谢君?”

谢艾点点头,不乏审视的望向这两人。

“谢君方才射场高艺技惊于众,我家郎君旁侧有观,颇重谢君之才,因而有请谢君想要结识。”

那两人其中一个上前恭敬说道,旋即又加上一句:“我家郎君刚才也在射场献技,正是沈都督府下幼弟讳劲,阿鹤郎君已在侧厅虚席相待。”

谢艾本不觉得刚才技艺有多高明,也觉这两人来请稍显突兀,正待要拒绝,可是听到邀请之人的身份后,当即便点点头,跟随这两人而去。

行入阁楼客堂之后,谢艾当即便注意到正在堂上端坐的少年。早前他身在人群之后,没能见到沈劲,这会儿难免认真打量。少年面相稚气尚浓,可称中人之上,颇难得是身上自有一种少年人才有的不知畏惧的锐气,就这么坦然面对谢艾的审视,既无回避也不显局促,已经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沈劲这会儿也从席中立起,微笑着行上谢艾,口中则不急不缓的说道:“馨士馆广纳时流,贤声嘉行,多为中州之士。似谢君凉土贤士,实在殊少,今日有观谢君高标风姿,可谓稍补一憾,冒昧有请,还望谢君不要责我失礼。”

谢艾拱手谦虚礼答,心内却是有些失望,他听沈劲这语气似乎对他并无印象,原本还想借此打听一下沈都督因何青眼加他,如今看来倒是有些不适合发问。

沈劲留在淮南数年之久,常跟随阿兄出入待客,对于人情往来方面也并不生涩,将谢艾请入席中后便闲谈起来,问一问有关凉州的风物顺便介绍一些淮南风情。如此一番寒暄下来,沈劲倒是尽显从容,反倒是谢艾有些不自在,他在凉州本就不是什么名流之选,日常也只专心于学业,人际往来少有涉猎。

待到自觉火候差不多了,沈劲才故作老成叹息一声,又说道:“君王成人大喜,家兄归都为贺,临行也是深嘱我要常驻馆阁,恭受群贤教诲,不可冷落访士。谢君跋涉远来,寄意已是贵重,令人深感肺腑。我虽末学后进,但也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