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虽然被康熙“收下”了,可是却并没有把她安置在山庄里,而是随意另给她指了一处别院。这让阿里和卓有些想不明白了,在他看来博格达汗该不会这么“冷落”自己的女儿啊,转而一想,八成是要等回京册封了,这才把心略放了些。叫过自己的一个心腹,说道:“我们到承德的这一段时日,可见‘他’了?”

那心腹躬身道:“不曾见过。倒是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大人,这人想必是知难而退了吧?”

阿里和卓站起身,负手长叹:“知难而退?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啊,脑子笨!从小就笨!也不知道……可脑子笨的人有多半执拗!知难而退,我倒是巴不得他知难而退呢!他只要有一次知难而退的时候,我们还用得着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么?”

含香的事,康熙看得很淡,一个女人罢了,还是个被当做礼物送来的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虽然长的是一副倾国倾城的貌,可是一想起这位回疆格格那件白衣裳和凄绝的眼神就让他浑身不自在。从宫人到妃嫔,谁见天儿一身白衣裳了?那不是……!所以干脆只给她一处别院,也没放自己眼前,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他不想心烦,莹l更是没空心烦,好容易永b利利索索的叫出了“阿玛”、“额娘”,还依依呀呀的总在学大人的话,乐得永d一直在教他喊“哥哥”,谁知道偏偏这俩字儿就是遇到了坎儿,怎么教都教不会,不管是“哥哥”还是“阿珲”(满语:哥哥)都叫不出来。除了教儿子说话,莹l要忙的还有永b的周岁抓周。虽说阿哥满月抓周内务府都是自有定式拿出来,可这次毕竟是在承德。几时吉时,在哪儿行礼,在哪儿受礼,在哪儿饮宴……和紫禁城不同,这些细节之处都少不得莹l一一过问。

入了冬,承德眼看着渐渐冷了,到了十月三十,天气倒是出奇的好。望着外头枝桠上仅存的几片枯叶,莹l双眉紧锁。见她这样,正给她簪头发的容嬷嬷笑道:“娘娘可是为小阿哥抓什么物件儿发愁么?其实,倒不如早些时候咱们拿上几样东西,让小阿哥先抓抓试试看……”

莹l浅浅一笑:“这有什么打紧,我想的倒不是这个。孩子抓什么随他就是,犯不着为着这个私底下先让他‘操练’,小儿抓周,玩笑而已,皇上与我也自是当个热闹看……”

“这话说的很是!难道抓的不是正经玩意儿,朕还能不认这个儿子么?”

莹l放下手里的金凤衔珠簪站了起来,笑道:“又这么不打个招呼就过来!您说真的?要是永b真抓了什么不正经的玩意儿呢?”

“朕的儿子还能真抓胭脂簪环之类的物件儿么?当你看的那《石头记》呢!宫里抓周可没那些东西!”康熙将她按在妆台前坐着,让容嬷嬷继续给她带发簪、首饰,自己坐在一边从镜子里打量着她,见她穿着一件明黄妆缎绣凤穿牡丹纹样,团云纹蓝边镶滚的旗装,袖边依次露出绣着兰、蝶花纹的三层袖,“这件衣裳好!牡丹和兰、梅都是静,凤凰和蝴蝶是动,动静相宜,也不单调、不突兀。最传神的就是下头那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