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雁姬惨白的脸,莹l奇道:“莫非,你的事儿,和这个新月格格有关?这倒奇了,她不是才进京么?”

“娘娘,这事儿,我实在不知怎么说好……这……唉……”

见雁姬这副神情,莹l心下一惊,暗忖,什么事儿能把这位极爽快的满洲姑奶奶逼成这样?“这儿只咱们姐儿俩,又没外人,只有个容嬷嬷在,也是咱们家的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容嬷嬷也笑道:“可说呢!奴婢说个托大的话,是眼瞅着娘娘和夫人长大的。夫人想想,娘娘虽入宫这些年了,娘家的事儿几时扔到脖子后头过?夫人这样,慢说是娘娘,就是奴婢看着心里也不落忍呐。”

“娘娘!”雁姬听了她们主仆二人的话不禁悲从中来,一溜身跪了下来,“娘娘,奴婢……求娘娘,救救奴婢的家吧!”

“救……你的家?这怎么话儿说的?容嬷嬷,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搀起来!”

容嬷嬷将雁姬重新搀在绣墩上做好,就听雁姬咬牙说道:“娘娘……这事儿,倘若不大,奴婢……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与娘娘知道。一则,太过匪夷所思;二则……实在是……没得污了娘娘的耳朵!可是,若不与娘娘说,奴婢,奴婢也不知这事儿到底能抻成什么没边没沿的样儿!究竟重与不重,我……奴婢也不知道了。”

莹l暗笑,自打自己过来,见过的听过的匪夷所思的事儿还少么?哪里就差这一件了!“不妨,难得你思量的清楚。重与不重,你且说出来,咱们一道儿慢慢参详参详可也就是了。”

雁姬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这事儿……还要从奴婢男人努达海从荆州回来说起。奴婢嫁给他也这么些年了,还算和睦。可是自打他从荆州回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奴婢家里有一处小花园儿,虽然小了些,楼阁也还齐整,他平日忙于公务,并不大常去的……自从他打荆州回来,倒时常住在那小花园儿里,还给那花园儿起了个名叫做‘望月小筑’……一到晚上,就常常……奴婢只当他是厌弃了奴婢这个糟糠之妻,也没大放在心上。还想着,他要是真要纳妾也不用那么藏着掖着,我这么个年纪了,还能泼出什么醋来?可谁知道,谁知道……”

她越说脸色就越是苍白,莹l知道,这位表姐怕是马上就要揭开一件秘辛,左手紧紧抓着宝座一侧的扶手,“表姐,你别急,慢慢儿说。”一面使了眼色,让容嬷嬷去给雁姬的茶碗中添了一回茶。

雁姬都没到上看自己的茶碗,只是愣愣的说:“那天,奴婢听说他晚饭都不曾用就又去了‘望月小筑’,放心不下,特意让厨房做了几色点心。恐旁人扰着他想事儿,亲自捧了食盒去给他送去,谁知道,才进廊下,就听见他一个人喃喃自语,叫着一个……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倒是个常见的名字,只是后头的话,真真儿是吓得我三魂七魄出了窍……他说,他说……‘我的月牙儿,你在干吗?宫里的人待你好么?你该不会受委屈吧……你才没了阿玛额娘,这样进了宫,谁再叫你月牙儿呢?月牙儿,你可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