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独紫薇,就连坐在他对面的莹l都吓得一个激灵,一颗心更是怦怦直跳,字斟句酌的说:“我才一听这事儿,也觉得却是匪夷所思了……可也总要,总要想个辙……虽说这起子人是蚍蜉撼树,可是……咱们也该好生应对才是,岂不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康熙沉吟了半晌,“你说的是,索性借着这桩事一发处置了这起子无法无天的混账!也省的觉都睡不安稳!”

莹l一眼撇到紫薇扔在地下垂头站着,温言抚慰道:“你先回启祥宫去等着吧。你的苦衷,我也明白,你放心。如今你既然已经看明白了,皇上与我,也断不会为难你和孩子,说到底……唉……罢了,你先去吧。”

紫薇听了,心头一热,说道:“是。奴婢……奴婢谢娘娘恩典。”

瞧着紫薇下去的背影,康熙轻声道:“诶?我说,这怎么回事?怎么还是她来报的信儿?刚才看她跟在你后头进来朕就觉得奇怪。”

“她……她经了那么些个事儿,再不会想不明白的,哪有再和那群人一处混的道理?再一个,她……她有了身子了,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断不会再执迷不悟的。能从过去动不动说什么‘山无棱,天地合’,到如今生出这断尾求生的勇气,我倒是很有些佩服她!看来,人呐,还真是只有经历了才知道过日子的艰难。好好儿的一个……也算是金枝玉叶了,为了换得今日的明白,她付出的也不少了。这事儿了解了之后,能放她一马,咱们就放她一马吧……”

康熙点点头:“依你。至于那群混账……拿贼拿赃,捉奸捉双。这事儿有趣的紧,既是拿贼,又是……咳咳……还是要成全他们,让他们且高兴高兴的!先放他们进来,再一一收拾了!几只爬虫,还能翻了天不成!”

“旁的人,我觉得倒也还罢了,只是……紫薇方才说的时候,我只觉得一个人不对劲儿,那个……箫剑……永琪、福尔康这些人一向脑子不清不楚的,不过是他们才认识的,就能拉来做这泼天的大事,这也不奇怪。让我奇的是,这个箫剑,他也是才和这些人认识,怎么就敢搅和进去呢?这是闯宫谋反的事儿,但凡是个常人,所想的都是有多远离多远吧,这可倒好,现敢答应。”

康熙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他和莹l所想一样,听着外头春风穿檐的呜咽声,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这个人,想干什么?一个和他们根本就是陌生的人,为何要搅进这灭族的大祸事里头?断不会只是凑个热闹的!他是要……难道这个人才是一支冷箭?再开口时,他声音干的像块木头:“你所虑的是,这个人,怕是不简单呐!这世上,除了那几个混账,是个人都是怕事,何况是这种大事!那个箫剑与他们一向没交情,就敢这么利索的掺和进去,陪着那群不要命的混账。多半是藏了自己的心思……不可不防!一会儿朕就宣傅恒过来,咱们这样,外松内紧,请君入瓮,到时候……呵呵……”

听见他干涩的笑声,莹l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是他们不像话,不过……该发落的发落了就是,您可要悠着点儿,五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