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将军府没有什么需要早起拜见的长辈,是以就算文雪音和宁徽不曾圆房也没有人问他们要什么滴了血的帕子。

入夜时,宁徽道:“你便在这里歇着,我去书房。”

话还没说完,文雪音眸光一颤,露出怅然若失的神色来。

“将军如此,与告诉别人不喜欢我、厌弃我有何异?”

宁徽皱了下眉,“这府中都是我的人,谁敢对你不敬?”

“都是你的人?”文雪音苦笑一声,“相府既让我嫁来,将军便真的以为无人监视我吗?”

宁徽神色晦暗,从文府跟过来伺候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自己惯用的大夫,就只剩下那个叫秋棠的婢女。

老大夫自然不能是盯着内宅的,那便只能是秋棠了。

文雪音道:“文家制着她的家人命脉,才敢叫她随我来了这里。”‘

这话一出,宁徽只得作罢了叫秋棠进来问话的心思。

宁徽在书房看书晚归,文雪音自不会整日都缠着他,她早早便沐浴过了,将军府是新修葺的,比不上文府面面俱到,但是不该差的一样都不差。

她发尾还湿着,在柔软的亵衣上晕出一滩水渍,隐隐滴出玲珑的身段来。

见宁徽不说话,她便知道了宁徽的意思,柔笑一声:“热汤已经备下了,将军要去吗?”

果然,宁徽没再说话,绕过她去后面沐洗了。

回来时,文雪音已然侧过身子睡了,十分娇小一只缩在内侧,一张床还空出好些地方。

她素来浅眠,听见宁徽的脚步声便睁开了双眼,听着那人缓缓走近,带着几分迟疑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她等着宁徽熄了灯,窗外的月色犹然明亮时,忽然很小声的抽噎了一声。

正准备躺下的宁徽一顿,侧目看着她雪白的侧脸。

她的眼角已然湿了,只是眼睛还闭着,一时分不清她究竟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我不要喝。”文雪音忽然捂住自己的耳朵,十分痛苦的模样,“爹爹救救我,她要害我,我不喝她给我的药”

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她便缩紧身子把自己抱起来,一副全然防备又无助的模样。

宁徽目光淡淡,正欲将因为文雪音的动作滑下来的被子给她披上,却瞧见被单落到她身上时,她整个人都剧烈地一抖。

“醒着?”他问。

过了好一会儿,娇颤的声音才回:“嗯。”

“我做了个梦,魔怔了。”她一边说话,一边用被子裹紧自己往内侧又缩了缩,好像在不好意思。

宁徽本以为她在演戏,心中的防备因为这个动作又减弱了许多。

“将军勿要见怪,之前在相府夜夜不得安寝,我只是习惯了,过几日便好。”文雪音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似是真的怕他责怪。

也不知她以前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似乎是有什么人要给她灌药?

宁徽正在思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