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碎片,于情于理,你都该是其中一员。离开徽山,远赴仙盟,你可愿意?”

阿织蹙了蹙眉,仍没回答这话。

她当年祭阵而死,沈宿白是亲眼看见的,他眼下认不出她不代表以后认不出,再说仙盟人才济济,盟主已至玄灵之镜,难保不会有人瞧出她是谁。

若被人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她的处境甚至不能用艰难来形容,再死一回都是有可能的。

沈宿白看出阿织有顾虑,继续道:“二十年前,剑尊问山携溯荒作乱,生灵涂炭,多少无辜之人死于这场动乱?

“如果我没记错,若不是食婴兽偶然寻得一枚溯荒碎片,以你师父姜瑕之能,根本不会死在食婴兽爪之下。

“你或许觉得二十年前的动荡与自己无关,但仔细想想,或多或少都曾被波及。

“谁没有亲人,谁没有故友,谁不曾被善待,可这些善待我们的人,最后因为溯荒枉死,你不觉得遗憾吗?”

阿织听着沈宿白的话,不知觉般,耳畔又萦绕起那些梦魇般的呓语——

“仙什么仙,叫师父。”

“明明有倾山倒海的本事,却怜惜我们这样的草木。”

“是你师兄不堪忍受剑尊的恶行,亲手令他伏诛的……仙门找到春祀剑时,那把剑已失主了……”

沈宿白继续道:“而今各大门派、玄门世家,纷纷派弟子前往仙盟。山阴楚家,洛水白家,景宁奚家,包括仙盟盟主得知溯荒现世,也传音于天下,以示决心。可见此事与玄门中每一个人息息相关,如何不让二十年前的动荡再来一次?如何厘清往事因果,以慰故人枉死之憾?这一切皆系于余下的溯荒碎片。今我为仙盟挑中了你,你愿意来吗?”

……以慰故人枉死之憾。

阿织听到这一句,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沈宿白。

“食婴兽的魇珠眼下是在聆夜尊这里吗?”她问,“借来一用。”

-

阿织得了魇珠,回水鸣涧打坐道清晨,翌日天一亮,便往山下走去。

长留坞的结界又被加固过了,阿织本以为是宁宁做的,越过禁制,才发现院中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竟然是徐知远。

阿织这才想起昨夜宁宁提到过他,说他是跟着聆夜尊一起回徽山的。

徐知远看到阿织,半晌,唤了声:“期期。”

阿织与他不熟,哪怕透过姜遇的残念,她也觉得没看清过这个人。

眼下相见,她无意多说其他,只问:“你怎么在这?”

徐知远道:“溯荒出世,山中繁乱,我帮不上什么忙,就来这里照顾照顾精怪们,这里好歹是师父留下的地方。”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问,“你呢?”

阿织言简意赅:“我来看无支祁。”

说着,便朝一间倚山而建的屋舍走去。

这间屋舍从外面看是用竹木搭建的,里头其实是一个石洞。

初初躺在石榻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