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胡桃端了茶水进门,观摩着她绯红的脸色。

“无碍。”

虞灵犀拍拍脸颊醒神,起身道,“屋里太闷,我去院中走走。”

夜风扑面而来,总算稍减燥热。

“小姐近来,似乎很喜欢后院的风景呢。”胡桃在一旁提灯引路,无意间道。

虞灵犀回神,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后院罩房中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药性的缘故,她想起宁殷的次数明显增多,甚至走向公私不分的地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虞灵犀抿唇转身,正欲换条路走,却听身后罩房吱呀一声门开。

宁殷就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挣扎似的,于门后抬首,唤了声:“小姐。”

听到他清冷低沉的声音,虞灵犀的脚就像是生根了似的不听使唤,顿在原地。

半晌,她认命地闭目轻叹。

屏退侍婢,她转身望向缓步下阶的黑衣少年,轻声道:“今夜月圆,卫七陪我走走。”

白玉兰树花期已过,疏影横斜,将月光切割成无数斑驳的色块。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廊,朝花苑水榭行去。

“阿姐平安归京,偷换灾粮的证人和证据都已移交大理寺。”

虞灵犀率先开口打破安静,湿润潋滟的眸子轻轻转向身侧落后一步的宁殷,“一路上都很顺利,可见有贵人庇佑。”

宁殷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小姐不必拐弯抹角,我是为了自己。”

他要让老混蛋和他儿子自相残杀,若是虞辛夷死了,证据送不到皇帝面前,这场局便没意思了。

虞灵犀“噢”了声,莞尔道:“不管为谁,目的是一样的。”

她今夜说话与往日不同,嗓音又甜又软,尾音钩子似的撩人。

宁殷瞥着她绯红的耳尖,明白了什么,问:“难受?”

虞灵犀停住脚步,望着他黑沉幽暗的眸子,燥意夹杂着按捺不住的酸涩涌上,百感交集。

半晌,她垂眸点点头:“有点儿。”

话音刚落,便觉腕上一紧,宁殷将她拉入假山的阴影,扣住了她的脉象。

微凉的指腹,像是清泉漱过般中和着她的燥热。

虞灵犀竟生出贪恋,想要勾住他的指尖,索要更多。

她也确实这样做了,触碰到他筋络凸起的手背,方惊醒般蜷起手指。

宁殷挑眉,望着她缩回去的指尖道:“既是难受,为何要忍着?”

想起什么,他呵笑一声:“也对,卫七排在猫后面,怕是连给小姐做器物的资格都不够。”

虞灵犀轻蹙眉头:“你是活生生的人,我从未拿你当器物看待。”

实在要说的话,大概是她每次想要做出越界的行径时,总会忆起前不对等的侍弄,以及自己孤零零被封锁在密室中的尸身。

因为明白做“器物”是什么感觉,所以她才不愿别人成为她的“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