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鲜血救活了命悬一线的她……

可是爱一个人,非要比谁心狠野蛮么?

整整十年,他看着二妹妹从一个丁点大的小姑娘,长成如今这般娉婷袅袅的模样。若她有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地挺身相助,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对方给出的选择,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这样不择手段的的少年,如何是二妹妹的良配?

要放任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为另一个男子驻留,薛岑不甘心。

“哎呀……我怎么会躺在地上?嘶,我的胸口怎么好疼哪,像是被人重重踩过一脚似的。”

被打晕的小厮悠悠转醒,瞥见一旁僵立的薛岑,忙不迭起身道,“二公子,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那个侍卫呢?”

薛岑依旧端庄清隽,只是眼底多了几分灰败的疲色,闭目道:“回府。”

他定要查清楚,那少年究竟是何来历。

一刻钟后。

嘴里的饴糖嚼化,宁殷循着纸鸢坠落的方向,站在了一户人家的后门外。

目光越过围墙望去,院中一株高大的银杏树枝繁叶茂,青鸾风筝便无力地挂在最上边的枝头。

围墙低矮,宁殷不费吹灰之力便跃了进去,走至这株一人合抱粗的大银杏树下,抬手轻按在粗粝的树干上。

掌下一拍,树干抖动,风筝连同簌簌震动的叶片一同飞下,晃荡荡落在他的掌心。

眉头轻皱,惋惜地“啧”了声:翅骨断了,得补上好一阵。

远处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是院主人家的孩子举着风车跑过来,见到院中陌生的少年,不由愣在原地。

“小孩儿,若是旁人看见我做坏事,是要没命的。”

宁殷将纸鸢负在身后,凉飕飕道。

小孩儿吸了吸鼻涕,咬着手指呆呆地看着他。

“不过,我急着回去修补,不吃小孩。”

宁殷朝稚童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然后开门,大喇喇走了。

……

明日便是端阳节,仆从们在门口挂上艾草,撒上雄黄。

每年这个时候,虞夫人便会命膳房包许多的粽子,连同赏钱一起送给府中仆从侍婢。

仆从杂役们排队领赏,前院热闹无比。

虞灵犀闲来无事,也亲手编织了五条长命缕,家人各赠一条。

剩下一条,她揣在了袖中。

巳时到了,今日刚巧也是最后一天取药的日子。

虽说今日身体已经不再燥热,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吃完最后一颗较为妥当。

虞灵犀知晓宁殷那样的性子,定然不屑于去前院和大家一起过节,想了想,便让侍婢准备了几只热乎的粽子,并一壶菖蒲酒,用食盒装了,亲自提去后院。

虞灵犀进门的时候,宁殷正在仔细濯手,案几上放着一罐凉透了的浆糊,还有毛刷、纸笔等物。

“卫七,你熬浆糊作甚?”虞灵犀将食盒轻轻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