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知道自己方才寻去了顶层阁楼,撞见了她与那叫卫七的侍卫在……

他接过玉珏,指骨微微发白,强迫自己将“私通”二字咽回腹中。

那样肮脏的字眼,绝对不可以用在二妹妹身上,连想都不可以想。

“多谢。”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一贯清朗的嗓音染上了几分哑忍。

那个侍卫引诱了二妹妹,还是强迫了她?

那可是他守了十年的,最疼惜的二妹妹啊!卫七怎么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染指?

他无法控制地以恶意揣测卫七,心疼又愤怒。

“其实,是我该谢谢你。”

正想着,虞灵犀的嗓音似清泉淌过,温柔而又坦然,“谢你高节清风,不曾打扰那片刻的美好。”

她说,那是片刻的“美好”。

薛岑握着玉珏,渐渐红了眼眶。

方才在阁楼上也不曾失态的薛二郎,却在她这句温柔含蓄的话语中溃不成军。

他不笨,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太小了,二妹妹。”

薛岑声音艰涩,望着她道,“饮鸩止渴,会害了你一生。”

“阿岑,岁岁!”

虞焕臣的嗓音传来,笑着打断他们,“到处寻你们不见,原是躲这儿来了!”

薛岑飞快地转过脸,不让人瞧见自己此时的失态。

“躲这里聊什么呢?哥哥能不能听啊?”

虞焕臣抱臂,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巡视一圈,随即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

“阿岑,你……”

虞焕臣刚要询问,虞灵犀忙移步向前,挡住了兄长的视线。

“没什么,我们在看灯呢。”

虞灵犀知薛岑清傲,便瞥了眼兄长剑柄上多出的新穗子,弯眸岔开话题道:“兄长这条剑穗好看的紧,不打算回赠嫂嫂一份礼物?”

薛岑转过身来,面上已恢复了温润清隽,温声道:“万珍房的首饰和胭脂乃京师一绝,阿臣快去挑一份回赠尊夫人,去晚了可就打烊了。”

“迫不及待赶我走,心虚了?”

虞焕臣笑了声,揉了揉妹妹的发顶,对薛岑道:“你小子,不许欺负我妹妹。”

薛岑没有反驳。

他撑起笑,主动道:“望仙楼的梅子酒一绝,我陪你去尝尝。”

虞焕臣这才勾着薛岑的肩,笑吟吟走开了。

下楼时,薛岑的脚步一顿,但他没有回头。

宁殷站在楼梯上的阴影里,看着虞焕臣那只抚摸虞灵犀发顶的大手。

指腹摩挲,他眼睛微眯,极低地哼了声。

直到碍事的人都走开后,他方负手,缓步踱下楼梯。

“宁……卫七。”

虞灵犀改口,朝他浅浅地笑,澄澈的眼干干净净,看不到丁点阴霾。

宁殷淡然走过去,抬手轻轻掸了掸她的鬟发,像是要掸去什么脏东西似的。

“头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