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的白玉簪松松绾着,素面朝天记,却别有一番天然娇美之态。

宁殷坐在妆台后看她,没忍住伸指,轻勾住她束腰的素绢。

“白色太刺目,岁岁适合鲜妍的妆扮。”

宁殷手上稍稍用力,虞灵犀便跌进他怀中。

她知道宁殷对老皇帝的恨,那是他冒着杀父弑君的恶名也要报复的仇人。

丽妃待宁殷不好,可虞灵犀从未听宁殷流露过半点对生母的恨意,有的只是冷淡的漠然。

因为他知道,龙椅上那个男人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但皇帝新丧,虞灵犀总要穿一身白做做样子。

不是愚忠于皇帝,而是怕行为乖张给宁殷添麻烦。毕竟帝崩而无太子,正是动乱之时。

“何时进宫?” 虞灵犀将额头抵在宁殷肩头,柔声问道。

“长阳宫太脏,等他进棺材了再说。”

宁殷捋了捋她冰凉的发丝,散漫道,“昨夜老皇帝想立衣带诏,可惜被我毁了……呵,你真应该看看他当时的表情,气得眼珠都快滴血。”

前世的宁殷比现在的宁殷做得更疯更绝,虞灵犀并无多少意外。

皇帝借着英主的名号做了多少混账事,也算是罪有应得。

她轻轻“嗯”了声,问道:“没有遗诏,夫君打算下一步如何呢?”

她鲜少主动唤“夫君”,偶尔叫一声,尾音像是带着钩子似的撩人。

宁殷抚着她头发的手慢了下来。

半晌,他捏了捏虞灵犀娇嫩的后颈,示意她转过脸来。

“让岁岁做皇帝,好不好?”

他笑吟吟问,眸色疯狂而又温柔,“只要岁岁想,我便可以做到。”

语不惊人死不休。

虞灵犀吓到了,她这样胸无大志之人,竟被小疯子寄予如此厚望。

她甚至怀疑宁殷是不是说错了名字,亦或是在开玩笑。

但很快,她看出来宁殷并非在说笑。

记得婚前在虞府,宁殷于她腰窝写情诗后,曾面不改色地反问她:“想做皇帝?”

虞灵犀当时便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还以为他问的是“想让我做皇帝?”

……现在看来,宁殷压根没有问错!

荒唐,匪夷所思。

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确是小疯子敢做的事。

“怎么傻了?”

宁殷捏着虞灵犀的下颌晃了晃,笑道,“呆愣愣的模样,看得本王想咬上一口。”

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做了。

腮肉被牙齿轻轻叼住,带着闷笑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廓,虞灵犀总算回过神来。

“你真是要吓死我。”

虞灵犀白皙的脸颊很快浮现一点极浅咬痕,像是淡淡的桃花映在冰肌之上,连愠恼起来的样子也是美丽至极。

她捧住宁殷瘦而英挺的脸颊,凝望着他眸底的疯意,认真道,“我没想过做皇帝,也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