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朱某前些日子,订了这摘星楼顶层,约了雍和侯府的侯爷,以及太游山的圣子,在今日同宴。”朱常柔声道:“许是这店家记错了,将这顶楼错给出去……相聚是缘,不知二位,是否愿意与雍和侯爷,太游圣子同聚宴席?”
女子的声音继续响起。
“雍和侯爷……太游圣子……”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接着便是略有歉意的回应,“抱歉,我并不认识这二位。”
“姑娘,天都很大,很多朋友,本都不相识的。见一面,便认识了。”朱常笑了,下意识便要推门,忽然阁内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那你让他们二位上来一叙吧。”
宁奕淡淡开口,用神性稍稍改了嗓音,听起来颇有些沧桑。
朱常站在门前,微微皱眉,听侍者说有二人在顶楼喝酒,听声音像是一个女孩,一个大叔……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天都城内到底有哪二人,是这样的组合,胆敢抢自己的顶楼?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朱常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宁奕刚刚想要开口。
徐清焰抬起手,示意让自己来说。
“声名如浮云,并无意义,说了你也未必认识。”
女孩低垂眼睑,淡声道:“你只需对雍和侯爷说,我们二人初入天都,邀他一叙,他若不来,我们便与朱公子你一人饮酒。”
初入天都……难道不是宫内人,是江湖人?
朱常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复又下楼。
宁奕眼有讶异,问道:“你看出这是太子借我之手,设下的局了?”
徐清焰是在引雍和侯爷上楼。
“这不难猜。”
徐清焰轻声道:“前有李长寿,后有雍和侯,东境刚刚太平,红拂河内的一些王侯便开始蠢蠢欲动。我若是太子,也会敲山震虎,借此机会警示,提醒那些皇权子嗣,不要与圣山走得太近。”
宁奕的神情闪过一丝复杂。
这丝神情瞬变,闪逝极快,但仍然被徐清焰看在眼里……女孩捏住衣袖,声音很轻地问道:“刚刚是我自作主张了,你不高兴?”
“倒也没有。”宁奕摇了摇头,苦笑着仰首,满饮一杯,喃喃道:“既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只是……觉得,意外。”
在宁奕记忆中,徐清焰始终是一个纯白如纸的姑娘。
一个不接触世事的雀笼女孩,理所应当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而命运将徐清焰囚在雀笼中,想挣脱出来,就要学会斗争,用手段,用算计,用智谋……她真的很聪明,学会这一切,只用了短短的三年。
如今雀笼挣开了。
那只绝美的金丝雀,落在人间,唯独与宁奕在一起的时候,徐清焰还是纯洁无害的那一面。
一点也不像是那位藏在天都暗夜下,让数百朝臣家破人亡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