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穿了顾谦的心思,若有所指道:“有些事情,你不要掺和……那里一片浑水,所有参与进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顾谦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的前进,漫长而又死寂。

公孙越竟然又开口了。

“人们可能会对你有些误解……但你自己知道,你是干净的。” 他平静道:“我没有让你杀过人,没有让你手上沾过血……这些年来,我没有强迫过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顾谦怔了怔。

他低垂眉眼,心底五味杂陈,公孙越这个人,手上沾染的鲜血,已经与衣袍的红色一般无二,说出去可能没有人会相信……这么一个冷血残忍近乎于没有人性的家伙,竟然对自己如此的“仁慈”。

正如公孙越说的那样。

这些年,顾谦没有杀过人,手上没有沾过血。

比在情报司的时候,还要干净……所有的肮脏龌龊事情,都由公孙越去做了,而大部分的骂名自然也有公孙越承担。

只不过人言可畏,世俗的舆论总是不计对错的倾泻,而顾谦距离公孙越太近,自然也就成为了被倾泻的那个对象。

他深吸一口气,道:“这次也一样么?”

公孙越皱起眉头,没有明白顾谦的意思。

顾谦苦笑道:“关在这里的家伙,想必一定是四境之内,最险恶的暴徒……这个地方应该没什么地方可回避。我应该会不可避免的沾染鲜血吧?”

顾谦的话音落下。

最前方的公孙越,神情似乎有些微妙。

他仍然板着脸,缓缓道:“关在这里的人,几乎以一己之力,掀动了南疆执法司的暴动,放出了好几位妖君……”

顾谦神情紧张起来。

公孙越却笑了,“但可惜的是,这次的‘审讯’,与以往不同,不会有鲜血……只有简单的问答。”

顾谦有些惘然,道:“那个人一定会回答?”

公孙越眯起双眼,道:“那个人,一定会回答。”

……

……

顾谦没有想到。

这里的尽头,竟然关押的是一个女子。

甬道走到头,篝火燃烧,一团酡红。

无形的阵法符?,在甬道尽头,一圈一圈荡漾着猩红的波澜,公孙越轻轻以指尖触碰符?,两个人顺利入内。

这片逼仄的空间之中,竟然囚压着一个披着白色素衣的瘦弱女子,发丝散乱,眼神也有些黯然……李白桃的床榻十分简单,蓑草铺就,她体内的星辉全都被封禁,此刻就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弱女子。

符?之后,便是铁栅栏。

顾谦跟随公孙越的脚步,站定在铁栅栏之前,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出身在情报司,他当然认识这位女子,情报司的每个成员,都见过这位南疆公主的画像,彼时太宗皇帝身体健在,四境之内各自有子嗣留守,而皇宫内的素华娘娘,为太宗生了一个女儿,尚在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