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双臂,丝丝缕缕的“源煞”将方圆数里的母河河水都渗透,这一整条长河,被截下来,因为“源煞”之力的缘故,化为东皇的掌中之物。

宁奕面无表情道:“你真的选错了地方……你在这里死过一次,也会有第二次。”

穹顶响起了沉闷的雷声。

大雨倾盆。

天启之河的河水倒开,因为两人悬浮的位置,被清空而出的河水,使得河面溢出一大截,而绵延漫长的雨线穿透两人之间的虚无。

宁奕在母河河水里浸泡了许久,汲取生字卷之后,他浑身都洋溢着一股温暖的力量。

衣衫徐徐变得干燥。

此刻穹顶降落大雨,这些雨丝落在肩头,溅出细腻的热雾。

东皇笑道:“哦……是吗?”

声音还没有落地。

一抹长光闪逝而过。

细雪的剑光,从剑鞘之中递出,一瞬之间,穿透大雨,骤烈的狂风,吹动穹顶瓢泼的大雨换了方向,几乎与地面平行,而这一剑的剑气,轻绵地就像是万千雨丝其中的一缕。

东皇的喉咙,飚出一道血线,这位两千年前的妖域共主,瞳孔收缩,以他如今的修为,竟然没有看清那一剑的轨迹,方向。

金刚体魄直接被这一缕剑气叩击,砸穿。

紧接着才是他的身躯,像是被一柄重锤砸中,陡然撞入身后的天启之河河水之中,这些被“源煞之力”渗透的河水,生出无数双搀扶的“手臂”,想要托住这位妖域共主,只可惜这些源煞手臂一条条的崩溃瓦解,还伴随着凄惨的鬼哭声音。

一道炽烈的神性风雷,击穿东皇的喉咙,带着他的身子直入河底,划过一道笔直的长线,正如穹宵之上划过夜幕的雷霆。

“轰”的一声。

宁奕面无表情,缓缓落在干枯的河床之上。

东皇以“源煞”搬空天启之河,落脚之处,能够感应到母河河底的“心跳”,这片大地本来温暖,而此刻因为“源煞”的附着,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躺在河底的黑袍身影。

细雪剑已然归鞘。

拔剑不过一刹之间,当速度快到极致,这缕剑光杀人无形……而作为剑主的宁奕,在外人眼中看来,甚至看不清拔剑的动作。

东皇躺在河底,面色无悲也无喜,他能够感到自己喉咙里的鲜血溢出。

大隋的洛长生能用剑气重创自己。

但没有想到……同境界之中,还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他平静感受着这股至强的“破坏之力”,自己的生机在源煞的弥补之下重生,汇聚,而这一剑则是源源不断的再破坏。

这是比“源煞”还要凶戾的破灭之道。

东皇轻声笑道:“你与当年的乌尔勒不一样。”

宁奕平静道:“我叫宁奕,我从来就不是两千年前的乌尔勒。但我和他有一点一样,我会在今天,重新杀死你,然后还草原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