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雪鹫部的新任大统领,众望所归的草原先驱者,因为继承衣钵之缘故……许多人认为他将是草原的下一任先知。

他足够年轻,足够坚韧,足够的富有智慧,乃是陪伴乌尔勒一路走到母河的坚定伙伴!

“你说那个承担草原重量的男人,不是我的父汗,也不是元?” 小白狼眯起双眼,道:“还能有谁?”

田谕轻声道:“这片草原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流淌着王旗血脉的同袍,每一个战死在边陲的兄弟,每一具埋在草原下的骸骨。背起了整座草原重量的,从来就不是某一个人。”

“换而言之,草原一直都在这里,元大人与它一样,亘古长存,世间花开花落,更新换代……我们活在这里,大隋修士活在这里,妖族势力盘踞这里,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任何区别。”田谕面无表情道:“因为我们足够珍惜,足够顽强,所以我们还活着……如果有一天这股韧劲没有了,那么我们就该死了。”

“你……”

小白狼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可反驳的。

草原从来没有主人。

草原也从来不在乎自己的主人是谁。

因为他们活着,所以他们活着。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但是他不明白田谕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个。

“每个人都是草原的主人,所以每个人都是平等的。”田谕再一次把那份干粮递了出去,他啃了一口自己手上的,以眼神示意小白狼望向瞭望塔下戒备森严的队伍,道:“你的父汗和那些战士一样,你当然也跟他们一样。我在颁布军令,因为我只能颁布军令,灵儿在修正阵纹,因为她只能修正阵纹。你在这里当一个瞭望兵……是因为你认为自己只能当一个瞭望兵。”

他笑了,道:“待会打起来,你可是要冲杀在最前面的,边陲战士们可不服母河贵族的统御,你需要拿出十二分的本事,让他们臣服于你,这是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但无论如何,要吃饱肚子先吧?”

小可汗默默接过干粮,细嚼慢咽,也不知是在咀嚼粮食,还是在咀嚼田谕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他在啃干粮的时候,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自己的父汗,是一个足够高大足够自信的“守护者”,如果今日来到此地,哪怕帮不上忙,也绝不会失去信心。父汗是一个在重要场合绝不会缺席,绝不会掉链子的可靠之人,他必然有着开战之后倾尽一切的决心。

而这股决心……自己也有。

小白狼狠狠啃了一大口干粮,狼吞虎咽,三下两下吃完粮食,他的双眸重新变得锋锐如刀,也不再急躁,整个人的气质沉了下去,默默站在瞭望塔内,犹如一柄归鞘的长刀。

他平静盯着远方的地平线,等待着兽潮的抵达,等待着自己出鞘的那一刻。

……

……

一只雪白的鹰隼,翱翔在云层之上。

巨像高台边陲之地的景象,尽收于眼底,在广阔平原推进二十里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