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颗白菜!济北王连夜奔袭能带多少人来,他不会倾城而出的,最多也就带上五万八万,根本没有胜算!济北王年轻气盛,不懂敌人的凶猛,才敢这样以卵击石,依我看,他不是增援,他是来破坏我们的局势的!”

那人气急骂他:“瞧你那副嘴脸,畏惧匈奴人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既然这样贪生怕死,来边境打什么仗,回你家的炕头裹着棉被过日子去吧!”

戴增怒道:“你怎么说话的?”

“就骂你了,如何?”这话落,剩下几人纷纷应和。

戴增哼一声,甩袖子道:“蛮夫武将,不与你等争论!”

那几人被讥讽得脖子通红,骂不过戴增,竟然上手推搡起来,要斗殴的架势,书房乱糟糟吵成一团。

宿维看着他们厮打,额上青筋直蹦,大喝一声:“够了!”

屋子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等他接下来的话。

宿维闭了闭眼。他承认他是个胆小之人,他不是怕自己身死,怕的是给整个局面添乱子。戴增说的有一点是对的,他必须确保代县万无一失,不能给在石羊关激战的邱明山造成后顾之忧,所以,任何的风险之举他都不敢尝试。

沉默片刻后,宿维沉声吩咐:“让人封锁城门,可在城墙上放箭支援,继续观察情势,等我之后的决断。”

除了戴增,剩下的将领都露出失望神色,但不敢违抗,不情不愿地领命离开。

戴增的意见被采纳,颇自得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还想和宿维说什么,抬头对上宿维冷淡的眼,怔了瞬。

宿维虽然按着戴增的想法做出了判断,但打心底里,对他已有了淡淡的厌恶和怀疑。

“夜深了,军师也累了,下去歇息吧。”

宿维撂下这句话,去墙壁的悬钩上取下自己的佩剑,随后大步踏出房门,留下一脸呆滞的戴增愣再屋内,往城楼的方向走去。

……

就像是裴原所预料的那样,淳于栾留在代县城下的兵力就是个诱饵,虽拼命反抗,仍脆弱得不堪一击。

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残存的那些匈奴兵就已经死的死,逃的逃。

只是,代县的城门从始至终都没有打开,宿维一直站在城墙上,像是在看别人家出演的一场戏一样。

不知道他还在犹豫什么,连底下人在清扫战场,他看在眼里,表情好像有所犹豫,但还是不动弹。

裴原扯下一片衣摆,蹭掉刀锋上的血迹,冷眼看着高耸城墙上石雕一样的宿维,咬牙骂道:“没脑子的老匹夫!”

他能猜到宿维在想什么,他完全地落入了淳于栾的圈套里,对十三万敌军来袭的情报深信不疑。就算现在城下的敌人被清扫殆尽了,他心中还是猜忌的,怕淳于栾留有后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裴原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点,他实在没想到,宿维竟然谨小慎微到如此地步。

按他原本的设想,淳于栾虚张声势在代县城下布兵,为的是引他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