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生,被猪油蒙心的臭男人,只可怜他的正妻虞氏……他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杀了小妾有什么用,虞氏和她腹中的孩子就能活过来了吗?”

裴原懵了,他听不太懂,但知道宝宁只是因为话本生气,不是生病了,放下心。

裴原试图抽走宝宁手里的书,和她说正事:“宁宁,要不咱们以后不吃臭豆腐了好不好?”

宝宁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裴原怔住,“此话怎讲!”

宝宁道:“张生就是这样的,他和虞氏从寒窑中走出来,本是贫贱夫妻,生活拮据朴素,虞氏不爱穿那些丝绸衣裳,就喜欢麻衣布鞋。但是张生,张生他有钱就变坏了!他到勾栏院见到了摇摇,看着摇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回家就对虞氏发了脾气,说她丢人!”

裴原还是没懂:“这不是话本里的故事吗?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早不说不让我吃臭豆腐呢?”宝宁睨他,“我吃那么久了,你也不说,今天回来突然说起,肯定是受了旁人的蛊惑!你说,你是不是在外头见着了貌美如花的小丫头,她喜欢吃山珍海味,喜欢吃佛跳墙,你回来就觉得我上不得台面了,嫌弃我了?”

裴原额上的冷汗冒出来,一甩袖子道:“一派胡言!说的鬼话!”

“你恼羞成怒了!”宝宁拿袖子擦眼泪,“话本里的张生也是这样的,虞氏哭诉痛斥他的不仁不义,张生说她一派胡言,大发雷霆。怎么的,下一步你是不是也要摔门而去,和那摇摇双宿双飞了?”

裴原瞪圆了眼睛:“你以后少看那些不入流的东西,魔怔了吧!我怎么就不仁不义了,哪里来的摇摇?我只是和你讲道理,你爱吃臭豆腐,也不是不可以,但也不至于天天供在床边吧,弄得一屋子都是怪味儿!团子都多长时间不敢过来了,你回忆下,你数数……”

“你开始借题发挥了!”宝宁气愤地指责他,“话本里的张生也是这样的!他恼羞成怒之后觉得自己理亏,就搬出孩子,说孩子也嫌弃她穿得破烂,出门时不敢站在她身边,她丢了全家的人了!”

裴原七窍生烟,一把将那话本摔到地上:“以后不许看这种东西!”....

“你心虚了,你开始转移话题了!”宝宁挺直腰杆,“话本里的张生也是这样的……”

“你爱吃就吃吧,你一天吃一斤,你泡在臭豆腐坛子里洗澡我也不管了!”裴原气得心口疼,不待宝宁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边走边骂,“我他娘的肯定是上辈子杀人太多,上天看不过去派了你下来治我,张生,张生……他娘的和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又不姓张!”

宝宁默默地下床把话本捡起来,拍拍土,翻到刚才看的那页继续读,心想着,总算走了,看他进门的神情就没好事,三两下将他打发走倒是省心,可别耽误她看话本。

她盯着刚看到的那行字,说张生抱着虞氏的遗体在大雨中痛哭,想象着那个画面,眼睛又不争气地红了。

可怜的虞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