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戴上墨镜在季醇对面开始吃早餐。

今天天气不太好,外面阴沉沉的,仿佛随时又要下雪。

季醇走过去把窗帘拉上,问:“周凌哥,你吃了吗?”

“吃了过来的,你们两个人慢慢吃。” 周凌笑盈盈地对季醇和顾流初挤了挤眼睛,转身就下去了。

季醇和顾流初:“……”

那什么眼神?他们昨晚又没做!还没到那个时候呢!

季醇面色莫名其妙地微热,赶紧坐下来吃早餐掩饰。

季醇端起一碗豆浆喝,一不小心嘴上一圈毛茸茸。

顾流初抬头看了眼,伸手就想揩一下,可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手到了季醇嘴边,改为递过去一张纸巾。

季醇也非常顺手地接过。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昨晚的场景,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今天有什么安排?”顾流初别开脸,问。

季醇低头继续喝豆浆:“有课,但是课本在家里——在那边,得过去拿一下。”

顾流初低声道:“吃完早饭我送你过去。”

季醇吃得慢一些,等他吃完,顾流初已经先下了楼。

“走得这么快干嘛?”季醇在玄关处嘟囔:“不好意思了?”

周凌常开的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正要把车子开走,顾流初忽然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没什么表情地敲了一下他的车窗,道:“下车。”

“啊?”周凌没反应过来,但顾流初透过墨镜冷冷地盯着他,他只好下了车。

顾流初上车,拽下手上碍事的纱布,直接打开了行车记录仪。

周凌:“……”

昨晚的欣喜来得太突然。

此刻才冷静下来,想了一下。

季醇先前并不怎么在乎他,他一提出解除协议,季醇拉着行李便走了。

如果中间没有发生什么的话,季醇又怎么会主动说要留下来。

想来,转变的时间节点便是他在病房内换药时,季醇出去了半个小时左右。

回来态度就变了。

看他的眼神像看路边流浪的野猫,带着些许慈爱。

顾流初一切到昨天傍晚的那个时间节点,周凌的声音立刻传来:“……即便他父母去世,他也没再回去过。”

中间还穿插着季醇吸鼻涕的声音。

他:“……”

车外的周凌:“……”要完。

顾流初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简直面色铁青。

他关掉行车记录仪,下车扫了周凌一眼:“你在干什么?”

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周凌:“我这不也是……”

“以后关于我过去的事情,不要对季醇多说。”

周凌赶紧噤了声。

他不需要季醇的任何同情和怜悯。

现在的感情是一回事,过去又是另一回事。

只要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