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站在臣的对面,臣身为师长,也不会胡乱向你行礼的。”

这种解释通俗易懂,想必这位三公主一定能够理解了。

宜鸾没有让太傅失望,“不能站对面,那我站哪里?”小脑瓜子灵机一动,“我与老师并肩而立。”

太傅说不出话来,最近他总是这样,看见这个学生便哑口无言。师生之间的交流,譬如论道,强强对决,有来有往,才是作为老师最愿意看到的。结果这三公主是个奇才,她能仅凭一己之力,让满腹经纶的太傅彻底无话可说,也算是种本事。

太傅沉默凝视她,目光纵使在暗淡的天光下,也犀利如刀,洞穿人心。

宜鸾懂得察言观色,小声嗫嚅了下,“学生都听老师的,老师让学生怎么做,学生就怎么做。”

太傅轻叹了口气,转头看东方,过了五更了,山岭之间逐渐有了熹微的晨光。树林和山体是黑色的,树顶的天际隐约浮起深蓝,再过两刻,天就该亮了。

不远处的道场上,依旧是光影绚烂,鼓乐喧天。其实他很不喜欢这种场合下抛头露面,尤其这压坛还有门槛。换做宁少耘那样的少年郎,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但换成是他……难免惹人议论。

怪只怪华光殿的这帮学生难缠,连累他跟着丢脸。视线不经意瞥了瞥三公主,三公主那张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对狡黠的猫眼,不用说话,单只是眼珠子转转,太傅就觉得不好应付。

宜鸾心下纳罕,“老师,您怎么看我一眼就皱眉?”

太傅扶了扶额,“为师头疼。”

头疼吗?宜鸾体恤道:“想必是更深露重,冻着了。学生让人拧个热手巾把子来,老师敷一敷,兴许就好了。”

太傅心道你若能不开口,这头疼肯定会好得更快些。但话不便说,说出来怕伤了学生的心。

正要婉言谢绝,看见五六个打扮入时的女子袅袅婷婷而来,个个长得很娟秀,个个甜得能拧出蜜来。到了太傅面前欠身行礼,即便是夜风寒凉,也能闻见她们身上暾暾的香气。

嗓音更是温柔动人,其中为首的女子细声细气地说:“一向久仰太傅大名,可惜从来没有机会结识。今日有幸拜见,实是我们姐妹的福分。不知太傅明日可得闲?妾等在群芳楼设薄宴,款待太傅大人,还请大人赏光。”

好家伙,太傅若是答应前往,是不是这六个人要一起侍奉?看看这些涂抹得娇艳欲滴的嘴唇,张开便是血盆大口,一人一口,太傅怕是不够吃的。

不过美人恩,消受起来最销魂。太傅这样不苟言笑的人,在面对这么多莺莺燕燕的时候,态度是不是会软化几分?

宜鸾很好奇,满脸期待地望着太傅,等他回应。

可惜太傅一如既往地不解风情,冷着脸道:“公务繁忙,无心赴宴,见谅。”

那几个美人并不灰心,也很懂得退让,笑道:“反正我们日日有空,可以静待大人。大人莫如算一算,看看何时休沐。平日已然那么忙了,总要抽出时间来,好好松散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