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寒风吹过斑驳的城楼,朝阳还深埋在地平线之下,只是不甘寂寞的透漏除了一点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迟迟未曾来到。

城楼上的白色旗帜在瑟瑟寒风中随风飘扬。

这里是九江郡,驻守城楼的正是泽潭郡败逃回来的太白四将之一冯浩,他的身后几乎是太白教所剩部队大半兵力组成的城防军队。

早晨的时候,偌大的城楼上还是有些寂静的,只有还在轮流守夜的巡逻队在来回走到,四角瞭望台上的士兵紧紧裹着轻甲,寒风中他们卷缩这脑袋,一副没有无精打采的样子。

前些天还是有些燥热,这些士兵甚至没有来得及在甲胄之中加上厚点的棉衣,实际上就算提前有准备,凭借这太白教如今的一点财力也无法给每一个九江士兵发配棉衣了吧!

那一双双熬着通红双眼充满血丝,此刻他们心中唯一的念头恐怕就是早点的撑到换值的时候,好好回去蒙头睡一大觉,至于战事…去他吗的战事吧!

这该死的安州秋季也太他娘的冷了点吧!

作为一个败军之将,他所统领的太白部队并不是很强,也真是因为小池郡有刘少坤等人的把守,他才能安心的驻防在九江城上。

可是今时今日情况却有些不同了,小池郡已经失守,刘少坤已经败逃回来,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独眼的冯浩已经走上城楼,身上披着一见棉袍子,映入眼帘的却是几名抱着长矛似乎在打瞌睡的士兵,冯浩有些狰狞的面庞绽开一丝微笑,上去轻轻踢了士兵一脚,在士兵大声呼喊将军的声音中已经大步离去。

走到城楼正中间,冯浩两手倚在城楼凸出的部分,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没有追究士兵轮岗的时候瞌睡而导致的渎职的行为,看了看城下那篇一望无际的平原,他似乎有些期待这种感觉。

自从泽潭郡一败之后,被戳瞎眼睛的他似乎已经退居二线,好久真的是好久没有体会这种重担压身的紧绷感了,这种紧绷感让他的全身肌肉都在扩张,也是人之常情,恐怕任何一个将军都不会轻易认输,任何一个将军恐怕都会喜爱大战来临前的压迫!

但是每一个将军恐怕也从心里畏惧这种压迫!冯浩也是这样,整理一下自己的眼罩,自从泽潭被江南的疲兵之计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之后,他已经渐渐畏惧了,他还记得那个看似弱小的银甲女子却有那般可怕的实力,他还记得那只匕首入眼时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但是事实上,九江城内的太白士兵却没有他那般的压迫感,就算目前太白教已经只剩一座孤城,就算江南大军即日就要兵力城下,可是这些士兵说白了在几个月前他们还只是一个些目不识丁的农民。

他们哪里知道危机感?他们只需要能吃饱穿暖就足够了,当然这只是一些质朴的士兵,至于那些整日在九江城内作威作福的一些人,冯浩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这些人在他看来想极了他最最痛恨的一个人——王凯!

王凯!就是王凯!这个曾经与自己同为太白四将的人却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