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授业倾尽全囊,得良师如此,何其幸。

“墨云晔……”

青画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咀嚼着心上的一寸寸撕裂感,蹲下身捡起那个玉铃铛的时候居然有些想笑。她性格虽软,认定的事情却带着股韧劲儿,当年要嫁墨云晔如是,今天要他血债血偿亦如是。墨云晔三个字,曾经于她是温润的三月春风,甚至是她为之付出性命之后,她仍然是可以选择忘了他的,只是现在却只剩下彻骨的寒。

少顷,宫巷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惊诧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是小姿。

“你怎么了?”

小姿神情有些紧张,凑到了她耳边才开口:“小姐,我听说啊,六皇子青涯他啊……”

小姿带来的消息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大事,她听到传闻,六皇子中毒不醒。

青画有些惊讶:“怎么反倒你先知道了?”

小姿鬼头鬼脑看了看四周才贴着她的耳朵私语:“陛下他们个把个时辰前就知道了,一直瞒着呢,太医似乎也束手无策的样子,侍卫都已经把承德宫给包围起来了!奴婢正好和承德宫侍候六皇子的今儿是手帕交,这事儿是她偷偷告诉奴婢的。陛下派人把守不准承德宫有人出入的时候正好她外出去拿太医要的一味药,所以进不去啦。”

青画皱眉:“你成天就忙着这些?”

小姿摸着鼻子嘿嘿笑:“奴婢只是来知会小姐一声,今天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要吃,还有,六皇子小时候可没少欺负小姐,这事儿小姐可别去凑热闹,今天也别和那几个皇子走得太近,谁知道下一个……”

青画淡道:“我不会。”

小姿舒了口气:“那小姿就放心啦。”

小姿安了一颗心离开了宫巷。青画却在巷中站了许久。

青涯中毒是几个时辰之前,那岂不是他和墨云晔在一块儿的时候?这毒……应该不会是墨云晔做的。他天生是颗七窍玲珑心,如果他真要害青涯,根本不会留下这么大的马脚,更何况他都知道有目睹他在亭中与青涯弹琴赏玩之人。他不是那样鲁莽的人,像这种事情他根本不会亲自动手。可如果不是墨云晔,那青涯那个排行老六的纨绔子弟会让谁下得了手?他一无志向二没资格沾到太子之位……

小姿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不准她凑热闹,怕的该是她问太子或者其人人打听这件事,其实也是她多虑。五年前的青画或许会去插手,就像当年插手前太子和皇后的事一样,现如今――却不会了。

宫巷之中少有阳光,只有巷口的一小段透着一点点光晕。青画就站在巷口,巷中的阴影隐去了她脸上的神情,只留下她的一身绿衣在残阳余晕里泛着些许青光。她就站在那儿,抬眸看了一眼承德宫在的西方,悄无声息地露出一丝怅然的笑。

有些事情,一旦插手了接着就是数不胜数的麻烦。不是她无情,只是……她本就是个遗留人间的冤魂野鬼,她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皇宫里这类事向来有它自己的潜则,就像当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