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半夜时分的寒气随着萧正峰一起进了正屋。若是以往,萧正峰难免会在门口站一会儿,等到自己身上寒气散去才进屋,可是此时他却有些等不及了。

大战在即,这是一场及其难打的仗,并不比他以往所打过的任何一场仗轻松。七万对上三十万,他其实也并无必胜的信心。

他径自进了屋,一身战甲站在炕头前,撩开锦帐的时候,却见里面的粉雕玉琢一般的女人正如一只小鹿般坐在那里,抱着艳红的锦被,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发,仰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她也不知道怎么睡的,竟然只着一个绣有鸳鸯戏水的肚兜,两个粉红色的细带子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细红的绳子在那白得惊人的雪肩上勾勒出一点魅的色彩。

锦帐里满室都是淡淡的香味儿,并不浓,却足够引人沉醉。屋子里很安静,因是战时,打更的也都停了,只有偶尔间后院传来几声咕咕的鸡叫。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道:

“天亮了,我就该出发了。”

阿烟坐在那里,依旧抱着被子,半埋在被子里的尖细下巴轻轻点了点:

“我知道。”

她的唇蠕动了下,才艰难地道:

“咱们兵马并不多,北狄却有三十万,这一场仗并不好打吧?其实你心里也没底是不是?”

其实她有些发冷,屋子里本就冷,他穿着一身铁甲站在炕头前,寒气凛然,她更觉得冷,于是她纤细的双肩轻轻瑟缩了下。

当她瑟缩了一下的时候,男人原本握着刀剑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莹白圆巧,触感娇嫩,而那双手却有着糙茧,以及从外带入的凉寒。

他轻轻握住,摩挲了下:

“嗯,不好打,总是一场血战。”

这个时候,忽然并不想瞒她。

其实边陲驻守并不是什么好差事,遇到有外敌入侵肯定得第一个上,援兵不来,就得死扛,说不得那天就死了。

如果自己死了,她就得当寡妇,再也没有男人疼着护着。

阿烟的眸子动了动,清澈的水润,盈盈带有湿气,灵动无比,她精致的小脸仰起来,放开原本抱着的被子,被子滑落。

她半跪起来,着了红艳艳肚兜的女人跪在炕沿上,伸出原本放在被窝里的那双温腻纤细的臂膀,颤巍巍地去攀附男人的脖子。

软缎的肚兜犹如脂膏一般顺滑,可是此时却紧紧贴在了冰冷坚硬的铠甲上。

阿烟觉得愈发冷了,可是她没有再瑟缩,她抱住这个男人,两片薄唇儿颤着道:

“今日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随你。”

沉默了片刻后,锦帐里骤然有了动静,动作激烈。这个男人就是一座火山,只需要轻轻一个动作,他就点燃了,点燃之后,便是永无止境的喷薄。

冰冷而沉重的铠甲被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随之一片薄软嫣红的软缎子红片儿带着那两条细长的带子缓缓地飘落,轻柔无声地覆盖在厚重萧杀的沉重铠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