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能长袖善舞的,哪一名不精觉乖巧?

张狂跋扈能对待的人,不过是他能欺压的罢了。

例如在地上簌籁发抖的小女孩。

墨子寒一惊之后,却是一笑,脸上却带了些不以为然,道:“可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笑了:“妾身自小谨言慎行,所思所想,不过想早日完成银甲,不负太后她老人家所托,其它人等,妾身自是无法顾及。”

墨子寒浅浅一笑:“不知在下可否帮得到美人?”

我道:“妾身初掌此职,急缺巧手擅织的女子,妾身见墨大人身边这位奴婢就不错,有一双纤长秀美的手,稍加训练,恐能织出一手好布,不知墨大人可否割爱?”

他似笑非笑:“如果本府坚决不让呢?”

我从袖中取出黄色布帛,轻抚了上去:“难道墨大人真要妾身拿了太后懿旨出来宣读?”

他这才垂首低声肃然:“奴才谨尊太后懿旨。”

我浅浅一笑,将那布帛收了入怀,走近他的身边,见他身后跪着的女孩虽伏在地上,尤抱着臂膀簌簌发抖,媚蕊早拿了件披风过去,给她盖在了肩上。

我们走出店门之时,只听墨子寒在身后道:“花美人当真是不同凡响,先给人下马威,再以短相胁,最后才提出要求,让人拒无可拒,难怪能讨了太后她老人家的好。”

我回过头去,在一帮绿衣侍卫的衬托之下,他丰神如玉,左手持了金鞭,浅浅而笑,仿若厅堂之中一道淡淡的暗影。

我知道,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他的身后,站着的是皇帝,我虽用太后懿旨压下了他,但我知道,无穷无尽的麻烦还在后面。

临到了府门,媚蕊才低声道:“主子,你随身带了太后懿旨?”

我淡淡地道:“你忘了,我们采买的布匹,其中一块沉香敛金布样,却和那一模一样!”

媚蕊眼有震惊之色:“如果当时他坚持查看……”

我冷冷地道:“他怎么可能有胆查看?”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世上万物,莫过如此。

这小女孩是果是蔡志和的孙女,名唤蔡菁,洁身之后,如雪的肌肤便显露了出来,眼中虽还是消失不散的惊慌之色,但大家闺秀的气质却隐隐显现,媚蕊让她作了我身边的一个小丫环取名媚月,墨子寒既能将她从囚犯阵列带了出来,自是有办法让人不再追究,对此,我倒是不太担心。

只是这媚月到底大家出身,对侍候人的事颇为生疏,人也变得呆呆的,有时屋里没人,叫她泡杯花茶,她便泡了杯绿茶过来,叫她端碗红豆汤,她便端来盅绿豆沙,如此种种,叫人很是不耐,为免她不惹事端,我唯有不轻易叫她做事,又吩咐媚蕊对她小心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