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日,父子两人都去了商团,夏候商后来遇刺,御医来府上症治,加上江妃娘娘到访,只怕皇宫里有些人早就已经知道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是不能承认的。

所以,皇帝只能称其为伤寒。

宁王拱手答道:“小病而已,儿臣无事。”

皇太后便叹了一口气道:“还好,哀家的孙儿尚有一位愿坐垂堂的!” 又向旁边侍候的嬷嬷道。“给哀家备一碗冬瓜海带汤来,哀家忽然有些饿了。”

乌木齐不知这冬瓜海带汤是干什么的,但天朝之人人人都知道这冬瓜海带汤是降火的。

皇太后以前从未表现出对几位皇子的不同喜爱来,皇帝册封夏候渊为太子的时候,她并未表现异议,对宁王,昌王皆是淡淡的,以彰显彻底还政于皇帝,今日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如此一说,却没有任何人感觉不妥,我悄悄望过去,连那几位出自于皇后母族的秦家重员都将脸朝案台上望着,研究桌子上的菜肴。

太子何尝不知道自己如此做失心失德,说出此话之后,脸色虽是依旧带了笑意,却是假得如罩上了一个面具。

而我知道,这尚且不够。

他一向谨慎小心,罗织罪名使人入罪之时,皆要证据极为充分,让人无一丝可翻案的可能,方自下手;行作奸犯科之事时,皆要找到可推卸责任之人。方自行事,连去西疆巡边,身边也要随时有几十高手保护,才出帐篷,正如他自己所说,不坐危堂。

这样的人,怎么如此轻易地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要使他不知不觉地入蛊,只能在让他感觉安全的地方。

就象如今的场所,堂上,是能保护他的亲人。堂下,是效忠他亲人的臣子,而乌木齐虽言语犀利,可这不是西疆战场,是天朝大殿!

乌木齐恭恭敬敬地向宁王行了一礼,道:“宁王殿下武功超绝,在西疆有战神之称,臣下恐怕是不能敌的……”

他如此一说,众臣便是吁声一片,此吁声很为解气,当然是他刚刚以言语将众人逼得太紧,个个怒火冲天。

他却不慌不忙,等吁声稍停,才道:“但如果臣下饶幸得胜,那臣下可否向皇帝提出一个小小要求?”

堂上堂下又是一片寂静,他所提的,自然不是小小要求。

皇帝回头往皇太后那里望,一看,她手里拿了个碗碟,居然真的喝起了冬瓜海带汤,不由苦笑:“母后,您看呢?”

皇太后淡淡地道:“皇帝自己决定吧,哀家老了。”

皇帝恐怕是也感觉到了皇太后心中的怒火,只得转了头来,道:“王子说说看……”

乌木齐又是浅浅一笑:“臣下向陛下提过,要请一位公主做我的大阏氏,承蒙皇太后与皇帝当臣下如子侄一般,让臣下知道了许多贵朝的贵女,可臣下是个专情的人,独对一人情有独钟,那便是宁家的嫡孙女儿,可臣下知道,她乃天朝第一贵女,自是要嫁入皇家的,臣下虽为友邦,提出如此要求,确是有些让人难作。可臣下实在是一个死心眼的,如娶不到她,臣下恐是终身不立大阏氏了,所以,如果臣下侥幸得胜,是否能获得陛下准许,得她为妻?象她这样的天之骄女,自是得嫁给英雄一般的人物的,如果臣下败了,臣下也希望她能嫁给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