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夜云与余越的战役,以余越皇女的死,夜云将士大获全胜而告终。

班师回朝的路上,云伊儿一刻也没有离开贺宥容养伤的车辇。

绕是贺宥容当日出手抵挡,余越残将那一枪还是刺入了他的心肺。

枪头豁开的狰狞伤口仅仅离脆弱的心脉有一寸之遥,夜云军中随行的巫医一股地在车辇中拿上好的汤药金疮没日没夜吊着,这才让他在昏死十几日后醒了过来。

但他的伤势却远未好转。

三日城内鏖战所受的重伤加之这致命一击,让贺宥容体内原本一直积压的旧伤彻底爆发了出来。

常年边关行军遗留的内伤,和在南华狱中受下后一直遗留未治的刑伤让他反复发起了高热。

——

在负责诊治的随军巫医帮贺宥容褪去衣物,亲眼看到那些残留在他身上的伤口之前,云伊儿从未敢想过他身上还有如此多的未愈之处。

细细想来并不稀奇,贺宥容被献来夜云时是南华国为谄媚自己所贡出的俘虏,本是将死之人。

而那时的自己又乐于顺势折辱取乐于他,自是不会有人去理睬关照一个不知明日于何处的奴隶究竟是何状况。

深夜的辇车中,贺宥容已是服了汤药睡下。

云伊儿紧紧攥着他褪下后被放至塌旁浸透鲜血的素白亵衣,双眸通红几乎有一瞬间想要撕毁条约,率军冲至南华国边境与那群争权夺利的老家伙们开战。

“陛下,切莫思虑过重。”

一旁的巫医见她自贺宥容受伤后便一直守在塌旁,已是几日几夜未合眼,脸色憔悴得愈发厉害,便温言劝阻。

“您腰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应是多加歇息才是。”

云伊儿摇了摇头,“朕无事。”

她紧紧地闭上眼,握住贺宥容消瘦的五指。

他这几日病得虚脱,神智不比寻常时候坚定清醒,只要她在身旁时便要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就连睡梦中也固执地扣着她的手腕,就像是怕稍不留神,她便会离他而去了似的。

回朝的大军在山路上前进,云伊儿坐在微微摇晃的塌旁,低头凝视着剑眉星目的男子,轻声轻语地喃喃,“你先退下罢,朕还想多陪陪他。”

巫医适时地应了一声便要告退,她并未回头,握着贺宥容的五指眸色温和笃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的轻扬嗓音朝退至阴影中的巫医唤道。

“且慢,你去通知绾玉,命她到南询城后,便可筹备封后之礼。

这世上再不能有人伤害他分毫了,朕要以夜云国礼,堂堂正正娶他。”

她一语落毕,辇车之内没有一人敢出声。那巫医闻言静默一瞬后,便跪地称是,悄然退出帘外。

次日清晨,此时他们已行至南询附近的小镇上,连日的寒潮稍退,附近的山间偶尔有鸟雀出没。

云伊儿熬了一夜,此刻眼见着他褪了热,这才从贺宥容塌旁起身。

她走至窗旁时听见身后传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