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万口走广陵, 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笮融利广陵资货, 遂乘酒酣杀赵昱,放兵大掠。之后过江依彭城相薛礼,既而复杀之!”

“连杀两位主人——天底下,有比笮融更可怕的客人吗?”

“还没完——”

“彼时,豫章有二太守,一朱皓,朝廷任命;一诸葛玄,袁术任命。刘繇使笮融助朱皓攻诸葛玄。笮融一到,即诈杀朱皓,代领郡事——第三位!”

“笮融,真真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恶客了!”

“恶贯终满盈——刘繇进讨笮融,笮融败走,入山,为民所杀。”

“笮融的心,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同时,又堪称天下第一佞佛人——”

“握瑜,你不觉得……讽刺吗?”

卫瑾的脸,再一次变的惨白。

不过,这一回,只是默默,没有失态。

何天慨然:“吾所愿者,天下黎庶,不靠贵人布施、周济,凭自己两只手,即可一日两餐,堪足温饱!”

顿一顿,“此道漫长,但吾身体之、力行之,无尤无悔也!”

卫瑾怔怔的看着何苍天,半响,轻轻叹一口气。

“另有一事,”何天说道,“咱们不妨摊开来说——”

顿一顿,“卫、贾两家,十数年心结,此乃事实,不必回避;皇后呢,也确实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但是,她却是个晓得利害轻重的——这一层,亦是无可置疑的。”

卫瑾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目光清亮:

“好罢,云鹤,家君那里,我为你先容。”

这是她第一次以“云鹤”称呼何天。

卫瑾陪着,何天向繁昌公主告退和“请训”。

繁昌公主一哂,“我哪有啥‘训’?你‘训’我还差不多!”

“臣岂敢……”

“得啦!”繁昌公主摆摆手,转向卫谨,似笑非笑,“握瑜,看来,你和他,聊的不错嘛!”

卫谨心虚——她是哭过的,虽然拭了面,但双眼微红,粉光融滑,短时间内,痕迹到底不能尽去,强笑道,“不都是仰遵公主的吩咐?”

繁昌公主一笑,“对了,握瑜,方才,我给菑阳公写了封信,你替我转致罢!”

说着,将一个未封口的信封递了过来。

卫瑾大大一怔——离婚以后,繁昌公主没有同她的前大人公有过任何直接、间接的信讯往来。

还有,她和繁昌公主,又不是马上就要各回各家,这封信,本不必现在就交给她,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给何天看的。

她不言声的接过了信封。

“这封信嘛,”繁昌公主转向何天,“就不必给他看喽!”

繁昌公主就不说,卫瑾也不可能将此信给何天看,繁昌公主如是说,其实是做反语强调:何君,这封信,是同你有关系滴。

“好啦!”繁昌公主目光灼灼,“云鹤,我等着你做大事!”

这也是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