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的稀巴烂,而他自个儿,也是奄奄一息,政令,只怕不出洛阳!”

何天暂时打住,调整气息。

过了一会儿,文鸯打破了令人压抑的静默,“若是……淮南王赢了呢?”

何天叹口气,“会好些,但,未必好的了多少。”

“首先,我以为,赵败、淮南胜的可能,不大。”

“石季伦说,他将努力劝说淮南王‘先下手为强’,然,石季伦的话,在淮南王那里,能有什么分量?”微微摇头,“淮南王不会听他的。”

“淮南王未必不会‘先下手’,但不是因为听了石季伦的劝说,而他即便‘先下手’,也未必能够‘为强’。”

“淮南王的脾性,太过被动——从倒杨一事就可以看出来了,若楚王不先跳出来,淮南王是不肯顶在头里的。”

“他若对赵王先下手,必是因为受逼不过,仓促起兵。”

“如是,貌似淮南王‘先下手’,准备更加充分的,却是赵王,因此,我才说,淮南王之‘先下手’,未必能够‘为强’。”

“若我所料不确,赵败、淮南胜——”

“淮南王自然不会篡逆,而是想好好儿做一个周公。”

“之前,我曾经通过贾思范,向皇后进言,立淮南王为皇太弟,然,彼一时,此一时!彼时,他若被立为皇太弟,则大义名分在手;此时,不论他以什么名义执政,都没有足够的大义名分,因为,这个政权,是他自己拿刀子抢来的。”

“必有宗王想,一般是抢,你抢得,我抢不得?”

“依旧是个逐鹿的形势!”

“淮南王也不是光武、魏武,或者,有两分刘玄德、孙仲谋的模样?他做皇帝,承平之世,或能为明君,但,战乱一开,就不是‘乱世’,也是个吴楚七国的局面了!他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底定局面?”

“我不看好!”

“再者说了,他到底不能做皇帝呀!”

文鸯默默颔首。

“所以,”何天平静的声音中,隐隐有金石之声,“咱们不能把宝押在淮南王身上!——不能把宝押在任何人身上,要靠自己!”

“是!”

“乱世,自保也好,欲有所作为也好,不能没有兵。”

“兵,贵精不贵多——多了,一时半会儿的,咱们也养不起。”

“初初起家,只要足够‘精’,七、八百足矣!”

“我想,以‘琼苑’——自然是咱们自己的‘琼苑’——为根据时期,上限三千。”

“马孝兴自募三千兵,横扫河西鲜卑,克成大功,三千兵,只要足够精锐,即可大有作为!”

“明公睿见!”

“我现在的力量,还养不起三千兵,不过,若我所料不错的话,用不了太久,养三、四千兵,便轻轻松松了!”

“不过,我说的三千兵,大约以步为主,咱们还需要一支骑军。”

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次骞,尊祖是魏武麾下第一等的骑将,你呢,说到‘骑将’二字,天下虽大,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对于骑军,一定有特别的心得。”

“尊祖”,指的是文鸯的祖父文稷。

文鸯欠一欠身,“明公谬赞!”

略一踌躇,“明公明鉴,练骑军,一是得有马——马匹的使费不菲;二,要有足够时间,不比步军,难以三、四月内便成军。”

何天微笑,“我有个既花不了太多钱,又可以三、四月内便成军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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