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 沾点儿边, 毕竟,若不是我给成都王打气,他已经退回朝歌啦!而大败二孙的用兵之道,也算是依我之计而行。

只是,打气也好,“我之计”也罢,其实都是出于眼前这位云鹤先生的“献替”。

至于孙辅之败,真就同我一个铜板的干系也没有了——完全是眼前这位云鹤先生的一手造就呀!

但齐王明白,何天如是说,是在暗示,他何云鹤使的劲儿,不会摆到台面上——所有的功劳,都算他齐王一个人的。

不由心下大慰,起身,长揖,“听先生一席话,拨云见青天也!”

“其三,”何天笑一笑,“若叫张泓不挡路,大约得满足两个条件——其一,不能叫他背一个‘背负主君’的名声;其二,得叫他安心。”

顿一顿,“有些话,我来跟他说罢!”

“啊?好!好!一切偏劳先生!”

何天给张泓去信,邀他至琼苑一会。

琼苑这边,何天之外,别的人,对他的这个举动,皆有匪夷所思之感:张泓会来?谷

何天含笑,“我不确定——且试一试罢!”

张泓那边,更不必说,闾和激烈反对:“鸿门宴也!”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张泓的决定是:去。

而且,只带一个小厮;并不许任何人跟在后头,以为“接应”。

张泓并没有绝对把握,是否“宴无好宴”?

他对何天之为人,谈不上任何真正的了解。

但是,来信的署名——

故东宫给使何天。

一见张泓,何天即欢若平生,“澄洄,你该谢我——我替你赶走了孙辅!那是多讨人厌的一只苍蝇!”

张泓却神色肃然,口称“何侯”,长揖之后,坐下,背脊挺直,双手抚膝,如对大宾。

“欢若平生”无效,何天也收起了笑容,凝视张泓,“岁月如霜啊!”

顿一顿,缓缓说道,“故皇后似非言而无信之人,更不是小气之人,你又是一等一的人才——我想知道,咸宁四年之后,你去了哪里?”

开门见山。

张泓默然。

不说话,等于承认,此张泓即彼张泓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泓开口,声音干的像一段枯柴,“她杀了我的姊姊——虽然是堂姊,但我也不能再侍奉她这个主君了。”

何天目光微微一跳,“你的姊姊……太子妾侍?”

“对。”

何天想起了那句话:“戟掷孕妾,子随刃堕。”

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过,很好,你也不藏着掖着了。

“那,这些年——”

张泓不答,凝视何天,“何侯,咱们应该是见过面的——只不过,你不记得罢了。”

何天急速的转着念头,“……你到过善堂?”

“对。”

“你入了五斗米教?”

“对。”

“如此说来,你是范先生荐给赵王伦的?”

张泓慢吞吞的,“嗯,我是范先生荐给今上的。”

一个“赵王伦”,一个“今上”。

“我想确认一下,关于故皇后——”

略一顿,“你是‘不能再侍奉她这个主君’,还是,‘不再认她为主君’?”——这不是文字游戏,二者有本质的区别。

问题的答案,于何天、于张泓,都非常、非常之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