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和王宰一正一副两位山长在, 想必可以有个不错的开头。

宋雨烧欲言又止, 然后自顾自笑着饮酒起来。

在那蜃景城内,风言风语可不少,根据一些个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小道消息,好像就连韩宗师担任国师一事,都成了一种欲盖弥彰的手段了。

京城市井坊间,还有那座桃叶渡,大多言之凿凿,肯定是某人鼎力举荐的结果,否则韩宗师怎么可能来蜃景城?由此看来,那位年轻隐官,得是多挂念咱们大泉王朝,才愿意如此拐弯抹角为姚氏出力啊。

陈平安疑惑道:“宋前辈,是先前在蜃景城内听见了什么趣闻,见着了什么奇事,这么开心?”

宋雨烧笑道:“倒也不算什么奇人趣闻,只是些道听途说而来的儿女情长,也不晓得真假的,反正我在姚府那边,一个金身境都不是的武夫,很受礼重啊。”

陈平安苦笑道:“喝酒喝酒。”

大泉王朝,埋河畔的水神祠庙,香火鼎盛,敬香之人络绎不绝。

在那块祈雨碑前,站着一位荆钗布裙、中人姿容的妇人,腰别一把蒲扇。

妇人脚边,蹲着个少女模样的河婆小姑娘,也不觉得那块碑文有啥好瞧的。

这对刚刚成为师徒的外乡游客,正是从中土神洲跨洲游历桐叶洲的仰止和甘州,如今朝湫河婆,是仰止的正式弟子了。

仰止当下的山水谱牒身份,化名景行,道号“高山”,是中土神洲一个小国境内,香榧山神祠的记名客卿。

至于那件品秩极高的法袍,被仰止施展了障眼法,如今穿在了弟子甘州身上,用来淬炼后者的河婆金身,这本身就是一种千载难逢的修行,破境一事,注定势如破竹。

毕竟这可是数座天下的十大法袍之一。

仰止轻声问道:“穿在身上,还觉得步履蹒跚吗?”

少女抬头笑道:“师父,好多了。”

仰止点头道:“什么时候行走间觉得不拖泥带水了,就算大功告成。”

甘州玩笑道:“师父,到时候还你啊,可别不收。”

仰止笑道:“也没想着送你,别自作多情。”

甘州哈哈笑道:“还以为师父会送我呢,我再婉拒一二三次,最终归还师父,师徒情谊愈发瓷实了嘛。”

仰止笑了笑,捡了个活宝当弟子,这一路远游倒是不乏味。

甘州蹲在地上,扯了扯法袍领口,问道:“师父,这件衣裳,老值钱了吧?”

修道之人的法袍,穿在山水神灵身上,竟然就相当于淬炼金身了,确实闻所未闻,不过甘州觉得自己也确实没啥见识,这次跟着师父出远门,一走就直接跨洲游历,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呢。

仰止点头道:“同等品秩的法袍,确实不多见。”

在万年之前的远古岁月里,那个昔年一直以少年姿容现世的大妖,独占两件,他与白景等大妖失踪后,这两件山上至宝,就散落在蛮荒天下两座宗门内,仰止不是不眼馋,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