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空虚没有半点动静, 略一思忖, 最终还是妥协了。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低眉顺眼并没有让程许柔软下来,反而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书案的一角,道:“把东西放下就行了。”

好吧!把周少瑾引去和他见面的事是自己不对,自己不应该在那种场合之下试探他,有什么事应该回来后两家关起门来说清楚的。他对自己的不满她就忍了。

闵葭低着头把莲子百合羹放在了书案上。

紧接着她又听到了程许的声音:“以后别让那些丫鬟婆子送东西来书房了,这里是读书的地方,弄得满屋子都是吃食的味道,像什么样子?还有这甜羹,放在哪里哪里就黏黏糊糊的……”

闵葭强忍着,才没有把那托盘摔在地上。

他和周少瑾有私情,负了周少瑾,又不是她的错,他有本事跟自己的父母抗婚啊!

凭什么迁怒于她!

凭什么摆脸色给她看!

闵葭不由冷笑,道:“相公若是有什么不满的,直接跟婆婆说就是了。每天什么时候给您送茶,什么时候给您送点心,一日要吃几餐,原都是婆婆定下来的,我们也不过是照章行事罢了!我毕竟是做媳妇的,又新进门,不知道家里到底是什么规矩,让相公受委屈了!”

她那一番夹枪带棍的话让程许不禁抬起头来,目露讶然。

闵葭的神色更冷了,道:“这是莲子百合羹。相公要用吗?如果不要用,我就让丫鬟端回厨房去了。”

程许被激怒了。

中午的时候母亲就来唠叨了半天,什么池四叔现在已经入仕了,他下一科无论如何也得考上,不然就和池四叔相隔的太远了。什么祖母偏心朝阳门那边,凭着池四叔的手段,祖母的那些体己银子迟迟早早要被池四叔哄了去,让他快点生下长孙,到时候祖母一高兴,说不定会从自己的体己银子里拿出个几千上万两出来给他们……他听着心里烦极了,道了句“你不是想让我考状元吗?你整天就用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来烦我,我能考上吗”,才成功地堵住了母亲的话。

可没想到他刚赶走了母亲又来了个闵氏。

他顿时就拉长了脸,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也是大家闺秀,名门后嗣,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有什么说什么。非要这样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说话就舒服,就觉得自己厉害了?”

闵葭气得浑身发抖。

他是什么意思?

合计着她周少瑾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她就做什么事都是虚情假意了?

闵葭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道:“程嘉善。我看你这才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吧?不然你心虚什么?我不过是让你有什么不满的去跟婆婆说,你就扯到了我的出身。怎么,我的出身让你看不顺眼?那你看谁顺眼?”话说到这里,她还顿了顿,才道,“是不是你的小婶婶周少瑾?那么漂亮,像朵花似的。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看怎么顺眼。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娶了我,她还不是嫁给你了四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