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主要是看吴湛会不会跟沈蓉长久的走下去。

要是吴湛跟沈蓉没什么,那许八雪就实话实说了。

吴湛不明白:“我妈怎么会问你?”

许八雪就说了。

其实还是她的那通电话打早了。

她说完还问吴湛,“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见家长了?定日子了吗?”

吴湛在学校的时候一直喜欢沈蓉,要是现在真在一起,也那算是得偿所愿。

至于般不般配,合不合适,那可不是许八雪说了算的。

“没那么快。”吴湛说。

许八雪听明白了,“那等我回去,你妈再问我,那我就挑好听的说。”

那就这样。

吴湛没反对。

本来,私事谈完,该谈正事了。

不过许八雪看吴湛面色疲惫,就问:“你困不困,要不要先睡一会,我等会去火车票买个车票。”

回来再聊。

“也行。”

吴湛确实累了。

十几个小时的坐票,确实有些累,他就中途眯了一会。

之后。

吴湛补觉,许八雪出门。

-

许八雪坐上了第一趟公交车,到火车站的时候七点刚过,很顺利的买到了卧铺,下午六点的火车。

到时候四点出发过来就可以了。

等许八雪回这单位宿舍的时候,蓝楚青已经回来了。

吴湛也醒了。

他们两人在二楼的某个办公室,已经聊起了这次车祸案,蓝楚青把昨天查到的东西拿了出来,两人正在分析。

姓翁的那几个人常去的路段有三个,近一年来,就有四起车祸,这还是报了警的,没报警的有六起,听说都是私了。

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

许八雪在旁边听了一会,她觉得接下来应该不需要她了。

吴湛因为查走私案,有小半年都在外面,在查新闻查案这事上,经验比她丰富多了。

之后许八雪就上楼收拾行李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在南城,这边不用的衣服可以带回去,像冬衣这种太厚的,洗干净放在这边。

中午。

许八雪本来说吴湛好不容易来一趟,请他们中午一起吃个饭的,结果,吴湛说下午要走访,蓝楚青则是去央台,他的稿子写好了,上午还找许导润了润笔,先往央台递一递,看那边能不能播。

许八雪看他们都忙,就自己去吃了。

这次她特意找了远一点的有名的馆子,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当然要吃好一点。她吃完,又去附近买了一些泡面,准备晚上在火车上饿的时候吃。

只买泡面好像少了些,又买了些饼干,糖果。

等结账的时候,发现零零总总一堆。

许八雪回单位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了。

刚走近,就看到在二楼的白杨了。

白杨快十二点的时候过来的,本来说约许八雪一块吃个饭的,结果没碰到人。他来过几次,许八雪的同事也认得他,就让他进去了。

没想到一等就等到现在。

两个多小时了。

白杨看到许八雪后,就下楼了,走到她身边,伸手帮着提东西,“这些是要带走的吗?”他问。

“对。”许八雪说,“打算晚上饿的时候吃。”

“那放我车上吧,等会我送你过去。”白杨又问,“你行李收拾好了吗?”要是都收拾好了,就一起提到车里,等会送到火车站去。

“你公司不是忙起来了吗?怎么还有空过来?”许八雪正奇怪呢。

白杨的互联网公司已经开始起步了,这次于泓去国外,准备设立一个新的分公司,说是要招外国人。

许八雪是知道现在外国的工价的,这那可不像国内,三位数起步,在外国,不说外汇,都得四位数了。

像白杨的新公司,负担得起吗?

“你今天回来,我过来送送你。”白杨说,“公司有干活的人,少去一天没事。”说着就跟着许八雪往上走。

“除了行李,还有哪些要带的?我都帮你提下去。”白杨说。

许八雪行李早上就收拾好了,没一会,两人就一起提下去了。

许八雪提轻的,白杨提重的。

许八雪顺嘴问了一下白杨公司的情况,就是分公司的事。

白杨说了,于泓去看看情况,至于招人,他们更倾向于让国内的员工去,就算是招外国人,也更愿意招华人。

至于白杨说的服务器之类的东西,许八雪也只能听听。

正经计算机专业的东西,她其实也不太懂。

白杨直到把许八雪送到火车站,都没有提他昨天过来的事。

-

吴湛四点赶回来,还叫了一辆车,本来说送许八雪去火车票的,结果回来之后才知道,许八雪已经被她朋友送过去了。

单位里的同事说的。

“那年轻人姓白,经常过来。”经济台外派在首都这边的工作人员早就认得白杨了。

吴湛压根就没听许八雪提过这个姓白的年轻人。

还是个男的。

有情况啊。

五点半。

吴湛赶到了火车站,他记得许八雪是六点的火车。

他在火车站的休息区找到许八雪了。

“许八雪。”

吴湛快步走过去,“你怎么这么早就出发了,我还说送送你。”说完,还把手里提着的礼盒递了过去。

许八雪站起来,“你怎么过来了,你下午不是有事吗?”

她又看看吴湛手里东西,“这是什么?”

“补品,补气血的,给你的。”吴湛说,“蓝楚青说你天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好好补补。”又说,“本来想多买几盒的,可又怕太重了,你提不回去。你先尝尝,要是觉得味道好,下回我再给你买。”

许八雪琢磨了一会,问,“这是?”送礼?

为什么?

好端端的,送这东西,有事啊?

“记得在我妈面前,美言几句。”吴湛意有所指。

噢,沈蓉的事。

许八雪:“你还真是上心啊。”

吴湛:“你知道就好,别跟别人说。”

许八雪:“明白。”

白杨当了半天隐形人,看许八雪他俩聊完,终于开口,“这位是?”他是看着吴湛问的。

本来,吴湛出来之后,他没放在心上的。

个子矮了。

结果许八雪跟这人一聊起来,白杨就发现不对了,太默契了。

这可不像是朋友的普通。

“这位是吴湛,我以前的同学,兼前同事。”许八雪给白杨介绍吴湛,之后又给吴湛介绍白杨,“这位是白杨,是之前以对门的白老师的侄儿,人不错,这次就是他送我过来的。”

白老师的侄儿?

连朋友都不是?

白杨心里不是滋味。

吴湛笑着主动打招呼:“你好。”

白杨心情不怎么样的回握了一下。

这聊着聊着忘了时间,火车快到了,就剩七分钟了。

许八雪得去排队了。

还有行李呢。

许八雪把包放下来,把吴湛送的补品塞到包里,然后重新背起来,之后拉着行李往排队口那边去。

“行李给我。”白杨跟在后面,把行李接了过去。

许八雪听到就松手了。

白杨接过行李。

吴湛在后面,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许八雪也太把这位白杨当自己人了吧,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对门邻居的侄儿。

六点。

许八雪上了火车,白杨也上车了,把行李放到了许八雪卧铺的位置,赶在火车出发前,跳了下来。

许八雪在车窗的位置跟他们挥手。

白杨等火车不见了,才从车站出来。

吴湛早就走了。

-

南城。

车厂家属楼。

六楼哭声一片。

麻阿姨下楼的往六楼杨凤玉家看了一眼,门关得紧紧的,听不到里面说什么。不过能听出来,里面的人在哭。

哭得声音还不小呢,要不然也不会隔着门传出来。

“凤玉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余秀琴抹着泪,“我跟大咏也没什么,就是苦了孩子跟你哥,你哥一把年纪了,现在房子被给收去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你要是再不管,我们一家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说完,又重重的推了一下丈夫杨启帆,“你倒是说话啊!”

杨凤玉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她大哥杨启帆站在桌子边,一言不发,只是因为这房子的事,头发又白了大半不说,身子也佝偻起来。

人像是平白矮了几分。

“杨咏,你自己说!”余秀琴看向了大儿子。

杨咏脸色灰败,垂头丧气,像个蔫了的茄子。

余秀琴催了半天,父子俩一个德性,都不说话。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开口,她心里悲苦,“吴英那个害人精,把老杨家的房子给抵出去了!”

杨咏签了字,当担保!

杨凤玉听到了。

其实,她昨天就知道了,妹妹杨凤心跟她说的,大嫂昨天就去找过妹妹了。

当初,吴英让杨咏签了字,前两天,银行人的拿着杨咏的抵押担保书找过来了,吴英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跟银行借了特意大一笔钱,整整七千块,然后用杨咏家的房子做了抵押,杨咏做了担保。

吴英跟杨咏是两口子,这七千块钱要是还不上,这房子就要被银行收走。

吴英就没露过面。

杨凤玉听得眉头直皱:“大哥,大嫂,你们也看到了,如今天我都离婚了,这屋子是许建来的,这地方小,你们就算是想凑和,也凑和不了了啊。”

她自个最近也烦着呢。

这婚说离就离了。

儿女们一直不劝和,许建来离了婚,现在连唠叨都不愿意听她说了,嫌烦。

更别说扯证复婚了。

要是她说重了,许建来一不高兴,就说不帮她还房贷了。

杨凤玉一听这话就弱了下来。

是啊。

要房容易,可这十多年的贷款可怎么办。

杨凤玉现在愁死了。

她都这样了,大哥大嫂还要找她,她没钱,一点点退休工资,现在都还在走流程没下来呢。

余秀琴很清楚,杨启帆在南城的几个弟弟妹妹中,杨凤玉这边是最好说话的,像杨凤心,她心也软,但是那个妹夫陆一军,不好惹。

像二弟杨启飞(许八雪二舅),妈没了之后,两家都不怎么走动了。

她上门,那边爱搭不理的。

气人得很。

“凤玉啊,我知道你们离婚了,我听说你家那新房子,现在归你了?”余秀琴声音亲切得跟什么似的,眼睛有光,“能卖不少钱吧?”

-

电视台。

朱台长跟知名编剧吟月正在商量台里自制剧的事。

编剧吟月想找个拍过电视台的老牌导演,新导演还不知道是什么风格,编剧不想自己写好的剧本搞砸。

“孙姐,您放心,毕竟是咱们台自己投资的,肯定是以电视剧的质量为主。现在是新时代,总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总用老导演,这年轻演导拍不了,也没法涨经验啊。”朱台长又说,“那这样,先让年轻导演拍几幕戏,您看看,要是觉得不错,再用。”

编剧抬头看了一眼朱台长,这朱台长推荐新导演太卖力了。

朱台长:“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次您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

编剧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听到这话,更是沉下脸,“有人跟我说,这次您看中的导演,是个综艺部的导演,有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