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甜姑也想念儿子,毫不犹豫就带着小宝住在了东殿,母子两分别两个多月,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而顾堰,真就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了西殿。

他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都没有睡着。

身下的床榻分明是金丝云枕,柔软的要命,此时在顾堰心里,却像是冰凉的木板子,根本比不上顾家村的大土炕!

连回京的那辆马车也根本比不上!

顾堰烦闷的要命,也默默下了决定……

次日。

摄政大将军第一日上朝,第一件事,便是给少帝安排了不少功课。

要知道少帝不过才快三岁,竟然已经安排了书法、诗词、算数、绘画等等。

就连负责教导开蒙小宝的苏征都看不下去了,劝道:“你适可而止吧。”

顾堰不以为意:“没事儿,要从小培养。”

说完,就一溜烟跑去找自己媳妇儿了。

一众大臣在背后摇头苦笑。

甜姑听说之后,惊得半晌没反应过来,白日顾堰和小宝都去上朝,她就在偏殿里面算算账、插插花。

等顾堰回来时,正巧看见她正摆弄一株海棠。

顾堰见状,赶忙上前道:“将军府已经修缮差不多了,有一处极漂亮的花园,我命人种了海棠。”

甜姑顾不上什么海棠,赶忙问他白日的事:“你怎么回事呀……小宝现在才多大,你给他这么大压力做什么?”

顾堰支支吾吾的。

“本将不是为了给他压力!”

“那是为何?”

顾堰不肯说了。

他不说,甜姑便猜,见他一会儿一句将军府,一会儿一句出宫后,她恍然大悟!

她哭笑不得:“你羞不羞!”

顾堰见她这么问,也不装了,别扭道:“那咱们也不能总住在宫里,不像话!”

甜姑好笑:“你是有将军府,我为啥不行呢,我是小宝的娘。”

顾堰:“!”

他差点儿忘了!现在在京中,甜姑的身份还没有明朗,她既是自己媳妇儿又是小宝的娘,那不就是太……

这可怕的字眼瞬间就被顾堰给扔到脑后!

他立马屈身上前将人抱住:“搬回将军府的事可以歇一歇,但是先把喜事给办了!”

甜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喜事”是什么。

她哭笑不得:“急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这只是形式,我不在意。”

“我在意!”

顾堰简直要跳起来了,他在顾家村只是为了弥补当初的遗憾,回京之后是一定要再办的!

他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

也要告诉全京城的人——他顾堰有媳妇儿了!

甜姑见他这么激动,无奈道:“好好好,你先别激动,待过一阵子吧,我现在刚回京,想歇歇,这不过分吧。”

顾堰还是别别扭扭的,有些不想答应,但见甜甜气色的确不好,便只好点了头,坐在她身边,道:“那我要和你住。”

甜姑:“……”

“你回来后也不能总和小宝待在一处吧。”

甜姑:“…………”

她好像,就带着儿子睡了一晚吧?

她本想拒绝,结果一抬眼看见顾堰眼下的乌青,似乎知道了什么。

“你昨晚没睡好?”

顾堰抓住了机会,立刻道:“没!”

甜姑一向就是个心软的,听了这话,只好道:“那今晚你过来吧……我和小宝说。”

顾堰瞬间就笑了。

甜姑摇头,感觉自己带了两个小孩。

她手上拿着账本,顾堰凑上去看。

“看啥呢?”

说起这事,甜姑眼睛也亮了:“我不是之前在京中盘了个铺子,现在哪里果然涨价了,我正在算营业几个月之后的盈亏,但是肯定是没有亏的,只有赚头!”

说起赚钱,她还是那么的兴致高昂。

顾堰心念一动,道:“我记得将军府在京城,几十亩的良田和七八个闲置铺子都没人打理,好久了……”

甜姑眼神一亮:“怎么不去打理?”

“我哪有这个闲工夫,福贵年纪还小也不会,都锁在将军府的库房里,还有老多人情礼送啥的,我根本懒得管。”

甜姑无语:“那也不能扔在那啊。”

“我娘说过,家里的钱财和资产要交给媳妇儿打理,你……”顾堰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甜姑,甜姑如何没看出他的心思,莞尔一笑:“那你送来吧。”

顾堰那句“你跟我回去”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硬生生被卡住了。

“……”

不过这晚,顾大将军总算是没有再独自一人住在偏殿,一家三口住在了一起,小宝一开始还在记白天的仇,最后娘亲出面中和了一下“父子两”的关系,两人这才“和好如初”。

小宝毕竟还小,被顾堰举高高骑大马之后啥气都不生了,玩得不亦乐乎,最后满头大汗地就在顾堰怀里睡着了,如意她们如今贴身照顾小宝,丫鬟奶娘一拥而上,那后续的事情根本都不用甜姑亲自动手的。

顾堰笑道:“小宝现在可真幸福。”

甜姑幽幽看了他一眼:“你想要,也可以使唤丫鬟的。”

顾堰大惊,赶忙去抱人:“我谁都不使唤,我有你就够了!”

甜姑笑了:“就使唤我是吧?”

顾堰发现她如今是越发伶牙俐齿,自己根本就说不过,只好赶紧认怂:“是我被你使唤还差不多。”

甜姑:“成,那我让你倒水给我洗个脚?”

甜姑是一时嘴快,想怼他两句,可谁知,她话音刚落,顾堰眼神就猛地一亮,而她也连忙捂住了嘴,明显后悔了。

顾堰:“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说完,根本不给甜姑反悔的机会,一遛烟酒跑了出去,甜姑愤愤跺脚,想追出去却又怕人看笑话,只好转身躲进内室了。

顾堰很快就去而复返,端来了一盆水。

他高兴地像是捡到了银子,不,甚至比捡到银子还高兴!总之就是屁颠屁颠地端着水跑到了内室,一眼就看见了准备偷偷上塌的甜姑。

“想跑?”顾堰从后面一下就抓住了甜姑的脚踝,甜姑惊呼一声,想缩回去,却根本抵不过顾堰的力气。

“乖乖就范。”顾堰此时学着话本子里面的恶霸,甜姑耳朵通红,三下五除二,她的绣鞋就被顾堰脱掉了。

两只绣鞋很快就掉了下去,一只朝南一只朝北散落在地上,甜姑肌肤细嫩,轻轻一扯,罗袜顺着一双足滑落下去,雪白的肌肤显露出来,甜姑瞬间就羞地闭上了眸。

说来,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但是她脸皮薄,顾堰从来没好好看过。

唯一的一次就是顾家村的洞房花烛,借着龙凤双烛的灯光,那次算是瞧了个够,可惜,那晚时间珍贵,美好的风景竟然漏掉了这一处。

顾堰心中暗暗可惜。

她本就皮肤好,一双足更是玲珑剔透,小巧白皙的双足被顾堰此刻握在掌心,包裹起来竟然也是绰绰有余的。

他粗糙的大掌细细摩挲,就像是在把玩一件上好的玉器,片刻也不忍离手。

甜姑怕痒,被他这般揉了两下就受不住了,睁开眼,咬唇道:“你要洗就快些……!”

顾堰咧嘴笑道:“遵命。”

他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着甜姑的足,洗个脚愣是洗出了上战场的紧张感,慢悠悠地放入盆中……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这盆里还放了一些花瓣,此时水花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花瓣飘动,这画面过分的旖.旎,令人遐想,顾堰低着头,痴痴地看着这一幕,都呆愣住了。

甜姑羞愤地蜷起脚趾,准备简单洗洗就结束,可谁知顾堰忽然回过神来,猛地一下抓住她的脚踝,动作霸气地以为他在打仗,不过力气是收着的,就是水花溅起了许多,溅在了他脸上和甜姑的裙摆上……

“你干嘛……”

顾堰傻嘿嘿的笑,也顾不上擦,就这么在水中轻揉慢捻了起来。

一边按,一边还一本正经道:“你胆经不好,不畅通,我给你按按。”

“你这是不是也有点酸胀?对应是眼睛,你昨晚不是还吵着眼睛酸吗?也得好好按按。”

他煞有介事,把甜姑说地愣住了。

“你还会这个呢?”

顾堰得意极了:“那是,我技术可相当好,你今天是有福了。”

他的大手左按一下右按一下,分明是毫无章法趁机揩油罢了,却还说得一本正经,明显是得寸进尺!

甜姑忍着气,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这本事在哪学的呀?”

顾堰:“……以前在县城里!”

他随口胡诌,谁料甜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原来是这样……灵台县中的确有一家做按摩营生,且都是女子接客,看来大将军常去,还学会了不少?”

顾堰:“……”

他神色复杂地抬头,对上甜姑揶揄的笑,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又被戏耍了。

顾堰阴恻恻地笑了两声,甜姑暗叫不好,立马就要缩回来,但为时晚矣,顾堰曲起手指就在她娇嫩的足心挠了两下,仅仅两下,瞬间就让甜姑立马求饶。

“我、我错了……别……!”

她着实害怕这招,又笑又躲,眼泪都出来了,顾堰拿捏住了这命门,不肯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两人闹着闹着就闹到床上去了。

那盆水也早就空空如也,就连甜姑的绣鞋和罗袜也被沾湿透顶,这个脚洗得,可谓是“兵荒马乱”,不知情的瞧见,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最后甜姑被顾堰拢在怀里,停下来后甜姑自然就恼了,但顾堰破罐子破摔,猛地扼住甜姑雪白的腕子,举过头顶。

英俊的面庞越来越近。

“你……”

甜姑愤愤的声音还没出口,就被头顶上的人猛地堵住了嘴。

反正她一会儿都要恼,干脆把想做的都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