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听她说要吃东西,这才回过神来一般,指挥着小丫鬟去了厨房,也赶紧拿出帕子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吕妈妈见了,便道:“你且去收拾一番,姑娘这里有我。”又遣人去请医女。

袁璐便有些好笑地道:“你们别慌,我好好的在这儿。花妈妈先下去,吕妈妈也莫要再‘姑娘’的漫喊了。”

她娘亲陈氏在她身边放了四个人。

一个花妈妈是最贴心不过的奶娘,一个吕妈妈是陈氏的陪嫁丫鬟。

两个丫鬟,大一点的青江,是陈氏娘家的家生子。小一点的绿水则是陈氏从百十个丫鬟里特地挑出来的。

如今这四人,看着袁璐竟是眼睛也舍不得移开一分。

袁璐又催促了一道,花妈妈才依依不舍的下去了。

她这才说了几句话,已经觉得嗓子干涩难耐,绿水服侍着她喝了水才好些。

等花妈妈端着稀粥上来,袁璐有些困倦,强打着精神喝了几勺便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袁璐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深深地湖水,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会不会其实之前的苏醒不过是她的南柯一梦?

袁璐一坐而起。

一旁守夜的花妈妈便立刻过去扶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可是魇着了?不怕,不怕……”

袁璐身体打着颤,过了好一会儿才在花妈妈的安抚下恢复过来。

“什么时辰了?”她问。

花妈妈命人给她兑了温水,一边喂她喝一边答道:“刚敲过三更,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吧。”

袁璐就着她的手喝过水,“医女可来瞧过了?”

花妈妈道:“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日后好好调理一番便能大好了。”说着便又要落泪。

袁璐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沉吟了会儿便问道:“妈妈不忙哭,我身子既然无恙,今日又为何说带我回去?”

照今天的架势看,花妈妈是要以死逼迫老太太放行的。

花妈妈忍住了哭小声地道:“两个丫鬟说看见了您是被人推下去的……推、推您的人是大少爷。”

袁璐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说的可属实?”

花妈妈道:“事情一发生,最后留下的两个丫鬟便分别被关了,我单独问出来的。”

“人在何处?”

“一个由婆子陪着回了府,一个还在这里关着。”

袁璐这才放下心来,花妈妈又道:“人既派回去了,左右不过这两天,府里总要派人过来的。等府里来了人,再请老夫人给您多请个大夫。”

袁璐却说:“我现在虽好了,但还是得回去一遭的。今日天一亮,吕妈妈就去给老太太请安,我们这头就套车回府。”

她这话说的已有些离经叛道了,出了嫁的妇人回门总要经过婆婆批准的。

只是如今事情特殊,也容不得考虑许多。

这日天刚亮,袁璐便交代手底下的婆子便开始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