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来到宝胡楼,南嘉轻车熟路地进了店,跨门而入时又看到了那只被放在一楼展柜里的瓷器。她刚进了门,就被一名面貌清秀的店内伙计领上了楼。

二楼摆出了许多排簇新的展柜,里面放了些珠宝古玩一类的东西,皆是稀罕物件。

南嘉上楼时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她环顾一圈,发现了不少熟面孔,其中大多都是她在相府赏菊宴上见过的几位与孙家走得近的官员。只不过赏菊宴时南嘉与其他官员接触不多,再加上有陆九川在前面挡着,故而只是她记得他们,而他们却并不认得她。

“怎么还来了个女的?”

她刚一进门,身上就汇集了不少人的目光,一群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官员面上透露着掩盖不住的轻蔑。虽说大瑄相对于前朝要更开放些,但女子接触上层权力政治还是十分少见的情况。

“不知道,是谁家的女眷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如此没见识,这宝胡楼二楼,也是可以随意乱闯的吗?”

“店内伙计呢?怎么不拦一下?”

一时间细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南嘉面色不变,朝几人不失礼仪地行了礼:“今日南嘉是应驸马的邀请而来。”

“南嘉是谁?没听说过。”一个挺着一腹油水的男人闻言道,“别是哪等小人物赶着来攀附驸马吧?”

旁边一人轻轻捅了一下他的胳膊:“王兄有所不知,这应当就是隐阁那位金牌杀手。”

“奥,原来是她!”另一个人捋着胡子意味不明地“啧啧”两声,“原来是个娘们。看来传言不真,应当只是些花拳绣腿罢了。指不定是阁主的哪个相好。”

“陆九川不是最喜欢杀枕边人吗?前几日……听说他眉头一皱碰也没碰,直接从府里当街扔了出来。这还算好的,还有几个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先前那男人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些什么:“她是不是与陆九川一同来相府赴宴来的那个?”

有几人也想起了这茬,但这在他们眼里也只有“陆九川的相好”与“很受陆九川宠爱的相好”之间的区别,掀不起什么波澜。

众人本就没有让南嘉参与谈话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讲着风凉话。假若陆九川在场他们或许还会收敛几分,可当下只来了一个陆九川的情妇,那就完全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

众人胡乱扯了一堆,南嘉冷眼瞧着这帮大腹便便的权贵们,心道老话说得真不错,饱暖思□□,这几人不想想如何身居高位为民做事,却只顾着勾心斗角、念着如何以己之心编排他人,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南堂主,你来了。”

说话间,人群中分开了一条小道,孙皓竹一手执扇,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诸君,这位亦是我请来一同赏宝的,如今位至隐阁堂主。今日能来赴会,实乃我等幸事。”

南嘉饶有兴味地转头看他,孙皓竹也不知道在暗处听了多久,一直没有出来帮她解围的意思,明显就是想挫挫她的锐气,再加上如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