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夫人!”

陶英红看她一眼:“怎么了?怎么话都不会说了?”阿征来信说是要回京,也没这么快就到,“是少爷回来了?”

豆角头摇得似拨浪鼓:“门口来了个公公!”

“公公?”卫夫人也觉得奇怪,“赶紧请进来。”

又把陶英红拉起来整整衣裳,看她脚下打飘对她道:“咱们也吃过几回宫宴的,没那么怵人,说不准是阿征立了功,赏他的?”

陶英红一听,这才心中稍安,到了堂前,那位公公全无骄矜之色,客客气气请陶英红过几日到宫中去赴宴。

陶英红一句也不敢多问,但她牢牢记着要给赏钱,硬是塞了个红封。

那位公公连推不敢,最后收下便又多说一句:“是小宴,夫人早做准备。”

他越不收,陶英红心里越是打鼓:“娘娘们请我去吃席?我是哪个牌位上的人,怎么还特意请我?”

卫夫人也觉得事情不对,但她看陶英红脸都唬白了,宽她的心:“这话说的,你大小也是诰命,又不是没进过宫!”外命妇们饮宴,隔得老远看见过娘娘们的衣冠。

韩征升官,第一件事就是替母亲讨诰封。

本以为要等上一年半载的,没想到这事礼部官员办得很快。知道是外甥女婿走了路子,陶英红那会儿就道:“还是当先生好,哪儿都有他的学生。”

景元帝最恨结党,但这种小事,通通关系也是寻常。

“我原来都坐在后头,行礼也都跟着前面的人,没人看那还不露丑了。”

“不急,”卫夫人道,“咱们想想办法,给你临阵磨磨枪!”

陶英红可等不得,派人到裴家去找外甥女婿想办法。

裴观自己没来,只让人传话:“请姨母稍安,人马上就会来了。”

不等陶英红想明白是哪儿的人要来,宫里就派了人来。

两个宫人姑姑坐着车来到韩家:“皇后娘娘派咱们来,专程给韩夫人讲一讲娘娘们殿里的规矩。”

陶英红整个人都发懵,皇后娘娘特意派了人来,还要专程讲一讲规矩?

张皇后身子一好就加紧推动这事,她生怕淑妃以韩家门第太低当由头拒了这婚事,怎么也得把韩家装点得像能娶个公主的样子。

两个宫人姑姑十分耐心细致,她们是领了命来的,替陶英红按品大妆,又教她如何行礼,如何说话。

“娘娘会赐下饮食,韩夫人放心绝不会有难嚼难咽的东西,你只须记得回娘娘们的话时,一定要放下手中杯盏。”

这三天里,两位姑姑手把手教导她,连在殿中走几步行礼都让她背下来。

陶英红稀里糊涂,又不敢违了皇后的命令,认认真真练习,到上马车进宫门时,她都还不明白,怎么皇后娘娘会请她?

张皇后请陶英红进宫,又请李淑妃。

李淑妃竟以身子不适为由,推了这次宴请。

张皇后叹息一声:“赶紧宣太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