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宋锦秋的心脏骤停,仿佛漏了一个大洞,风呼呼地灌。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她永远地失去自己的夏姐姐了。
这一年,她十一岁,夏南川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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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的小侯爷为了平安长大至十五岁,打破嫡子早夭的前例,不惜扮做女儿装。
十五岁后,平阳侯小侯爷换回男儿装,入太学,前途似锦。
此事在上京城不是秘密,在权贵的运作下风言风语没多久便日渐平息。
宋锦秋也是小侯爷换回男儿装后才知晓个中隐情,毕竟小侯爷出生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十一岁的宋锦秋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有别,既然她的夏姐姐不见了,那有一个夏哥哥也好呀。
她热情洋溢得如同夏日骄阳,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夏南川的身后。
他也不曾出言拒绝,要么默默无言,要么兀自行动,就当她不存在。
黑白分明的宋锦秋尚且不知,有一种无声的拒绝叫做忽视.
长公主与信国公并未强调教养她的女戒女则,每日习武结束从靶场回来后,她会特意绕远路,就为了见一见散学回府的夏南川。
休息时,她会蹲在太学门口,等夏南川散学,奉上她特意准备的小食果子,以免他肚饿。
久而久之,太学的人都知晓平阳小侯爷身后长了一个小尾巴,身份尊贵却不矜持,小小年纪就对他穷追不舍。
这一日散学,太学府门口外依然有一个绚灿的娇俏身影,在一众如潮水般涌去的素衫学子中尤为显眼。
夏南川与两位同窗并肩。
左边那位眉毛一挑,“哟,这不是对夏兄穷追不舍的端阳郡主么?”
右边的同窗亦轻佻道:“端阳郡主还没死心呢。”
夏南川沉默不语,他们两人倒隔着中间的夏南川聊得火热,眼见就要跨出太学的门槛,他们越说越逾矩。
“郡主当真是‘出格’,与其他的娘子都不一般。”一语双关,满是讥哨。
另一人直接戳破说个明白,“不知何谓矜持,何谓男女大防,若不是担着一个好出身,谁会看她一眼?”
末了,他还问一句:“夏兄你说是吧?”
夏南川当即顿步,不再向前。往前走过几步的同窗见他没有跟来,也随之停驻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往日清朗如玉般冷硬的声音,在此刻沉冷无比,一字字化成冰雹砸在他们耳膜上。
“端阳郡主乃圣上亲封,你们一个翰林院典簿之子,一个钦天监主簿之子,家中有几个脑袋能任人宰的?”
两名同窗脊背升起一阵恶寒,这才知晓什么叫祸从口出,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他们乱嚼舌根的话,不得连累府上?
语罢,夏南川也不再搭理他们,兀自朝前走去。
候在太学外的宋锦秋手提一个食盒,在人潮人海中一眼就分辨那个身穿青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