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所迫, 面对那瘆黑犀利的眸光, 都头皮发麻惊恐不及,焉能有心情欣赏他那俊美之姿?

而木逢春则不同。

他本就气质温润,平易近人,偏生的皎如玉树般的容貌,这般风采高雅,品貌双全的男子,耀眼的如明珠一般,这让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难免被他所惊艳到。

韩芳收回了眸光,咬咬唇,转身离开。

此刻乾清宫里,宫人们端着膳食鱼贯而入,依次将膳食摆上方桌,之后又无声退下。

“尝尝这道菜,味道还可以。”

他夹了道开胃的素菜到她碗中,带些安哄的口吻的软声道:“尝尝如何?可还喜欢?”

御膳房做的开胃小菜清脆可口,酸甜适度,林苑夹过后放入口中咬过,却是感到味同嚼蜡,几乎尝不出什么味道。

“喜欢,很合胃口。”

她莹润的眸略弯,温软又怡悦。

林苑觉得,她此刻好似分裂成了两人。

一人如她此刻表现在面上般,笑语嫣然的与他对坐用膳,应付着他完全能做到神态自若。

可另外一人则在坐立不安,拼命分析他之前突兀提到文初的意图。他从不会无的放矢,当着她的面突然提到文初,肯定是有缘故的。他是想要对文初做什么?还是在警告她什么,或是暗示她什么?

期间她几次朝他面上看去,每每皆能被他察觉,而后他扬眉回她一笑,又持筷给她夹道菜过去。

林苑垂下眸来,心中愈发惊疑不定。

他表现越平淡,越无异常,她反而越焦灼,越心惊,越不安。她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越想心中越没底,甚至她都开始怀疑,他之前肯善待文初的姿态不过是假象。毕竟,以他的情形,若轻飘飘的将她与文初的事情揭过,那也未免太过违和,倒还不如将文初拷打泄愤一番来的真实。

那他如今这番表现,究竟是存着什么思量?

林苑真觉得自己要疯了,那种未知的恐慌压得她都似窒息。她倒宁愿他能如实展露情绪,或开门见山直接对她提要求,事情摆在明面上,好过如现在般,她猜不透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晚间的时候,眼见着到了她入寝的时候,他就扶膝从椅上起了身,便要照旧离开。

林苑望着他高大的身影,手心在紧攥的关节泛白之后,终是颤栗的松开。

快走两步追过去,她在他身后朝他伸出手来。

晋滁听得身后窸窣的脚步声,正要回头看时,却冷不丁感到袖子自身后延伸而来的拉扯力。

意识到什么的他身体蓦的一僵,而后他骤然回了头,黑沉的眸光极深,自攥在他袖子上的柔软细手,缓缓上移,最后直直盯在她那莹润的双眸中。

“阿苑?”

磁沉的声音带着试探,重重的落入她的耳中。

她的手心控制不住的想要松力甩开,硬是被她强逼着用力攥紧。

她不能,不能退。

他既然之前当着她的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