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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善然怀孕的消息从皇宫传到京中的时候,不管是臣还是武将,不管是之前要求邵劲广开后宫的支持者还是无所谓者,都从内心送出了一口气。

皇后有孕就意味着皇帝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皇帝有孩,哪怕现在还不知道性别,也就意味着这个刚刚建立的政权,不再会在短时间内就因为后继无人而消散。

随着中宫有孕消息同时传递出来的,还有宁舞鹤拿到的由皇帝再加注脚的“一夫一妻制”,众大臣先后了解到再私下里一碰头,发现原来自己已纳的侍妾可以由自己老婆拟个名单交上去然后过个正,而这个时限还是一年!

这样一想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绝对不可以接受的啊,毕竟那些有了儿女的侍妾不用遣散,不再有干天和了。所以这个问题就先放一放吧,还是再想想国朝现在大批无主土地的归属问题才是正事。

由此可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们之所以有很多女人,只因为他们想的是色而非情。

但女人往往看不透的地方正在于,用色和情比,自然是色占了上风,可拿色和名利权比,这一时半会的放荡和欢愉,又哪里比得上长长久久的人上之人来的有吸引力?毕竟后者乃是放荡欢愉的根本,而前者不过放荡欢愉的一面。

此刻深宫之中。

宁舞鹤与何默已经很有眼色的出去了,徐善然的娘家虽得到了消息,却顾念着此刻皇后与皇帝只怕是在一起的,便也没有立刻递牌进来。

皇后与皇帝确实是在一起的。

寝宫之内并没有除了邵劲与徐善然之外的第个人。

徐善然靠着长榻半躺着,邵劲则蹲在长榻之前,眼睛亮亮地抬头看了徐善然一眼,复又低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掌碰触一下对方尚还平坦的小腹;接着他又抬头眼睛亮亮地看了徐善然一眼,再低头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

徐善然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这个微笑简直像是某种程上的鼓励。

邵劲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胸中仿佛要喷涌而出的激动,侧了侧脑袋,将耳朵凑近徐善然的小腹谛听声音。

徐善然终于忍不住,浅笑着将人轻轻一推:“现在还小呢,怎么可能听得见声音。”

“哦,哦。”邵劲傻傻地应了两声,本想站起来,站到一半却感觉舍不得,还是蹲下去再听了听,哪怕什么都没有听见也觉得心满意足。他侧着俯下去,耳朵实际上距离徐善然的小腹也还有一线之隔,衣服的料偶尔会因为主人的轻动而摩挲到他的耳朵,有点痒。他不自在地抖了抖耳朵,又在这个位置顺着视线向上看去,就看见徐善然下颚圆润的弧。

从这个角,邵劲轻而易举地看见了徐善然的半张面孔和一点细腻的脖颈。

有了身孕,也许女性就真正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

邵劲忽然发现,自己的妻比他往常所见的任何一刻都柔和而没有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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