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中人大部分都觉得送子观音这事儿是无稽之谈,也有小部分人从另外一个角度认证小大师送子观音的真实性。

你想想,小大师的阵法是无可争议的第一,一场灵雨一场风,就能让那些身体不太好的人回到巅峰状态,这人的身体一旦变好,孕育子嗣不就容易了嘛。

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是李业这种本来就是绝后的命相你怎么说?人家不仅生了一胎,现在二胎都怀上了。

这个解释不清,小大师送子观音的帽子还得戴着。

李老爷子那叫一个兴奋呐,第一个曾孙出生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明天死也心满意足了,如今第二个曾孙也来了,老爷子觉得自己还不能死,说不定过几l年还有第二个。

李老爷子现在一天到晚就关心二件事,儿媳每天状态如何?给小大师修的生祠修得如何了?公司捐赠的善款有没有落到受助人的手上。

“李业呀,咱们家能逆天改命多亏了小大师,还有就是咱们家这些年来行善积德,你都别忘了根本。”

“爷爷您放心吧,忘不了。”

他们李家每年挣的钱不少,捐出去的钱也是大把大把的,香港豪门没少在背后议论他们家,有的说他们家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才花这么多钱积德行善,有的说为了个善名就狂撒钱,真是钱多了烧得慌。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李家祖孙俩就谨记一条,不发断头财,要给自己和子孙留后路。

“爷爷,有件事跟你说一下,我听木哲说,他们市里到县里的公路要重新翻修,他们家也准备投钱把县里到木家寨的公路修一修,方便公社的人进城。我想着,修路的钱咱们家也出一部分。”

“出吧,不只是看在小大师的面上,铺路修桥本来就是造福乡邻的功德。咱们家多出点。”

“想多出点还没机会呢,除了咱们家,胥文也要出钱,咱们最多只能出二分之一的资金。”

李老爷子如今依然精明:“赶紧把事情定下,要是叫其他老板知道了,肯定也想插一脚。”

“好,我明天就去找木哲商量。”

族里需要花大钱的地方都是木哲这个木家的钱袋子在负责,胥家和李家出钱给老家修路他自然要通报给族长和小族长。

木怀玉听后只说:“李家是个记恩情的人家。”

胥卫平十分认同地点点头:“李老爷子把李业教得很好,李业的儿子李鹤也是李老爷子一手带大的,二代以后的事情不敢说,至少到李鹤这儿,李家至少还能兴盛两代人。”

“确实如此。”

聊完李家,木怀玉对杜蔻道:“安娜怀了二胎,你这个当奶奶的不得给送点什么?”

“这个容易,我给钱,给安娜包个大红包。”

“胥文和安娜夫妻俩又不缺钱,我看你呀,送钱还不如送一件你自己亲手做的衣服。”

“可我也不会呀。”

“小婴儿穿的衣服也就是比巴掌大一点,好做得很,我教你。”

“那学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杜蔻跟老姐妹学做衣服,一套手工缝的婴儿小衣裳愣是做了半个月,安娜收到小衣服的时候都笑了,专门把奶奶做的衣服拿给一家人看,做儿子的胥思家不胜唏嘘:“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我还没穿过你们奶奶做的哪怕一件衣服。”

胥文点点头,没错,他这个胥家大孙子也没穿过。

凝凝扯着小衣裳看,满脸委屈:“太奶奶没给我做?”

“行了啊,你都这么大了,以后也是当姐姐的人了,别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凝凝顿时更加生气了:“爸爸我不喜欢你了,你喜新厌旧,有了弟弟妹妹就不喜欢我了。”

“真没有,爸爸很喜欢你,今天我不是还亲自去学校接你放学吗?”

“那是妈妈想吃我们学校外面那家点心店的小蛋糕,你为了给妈妈买蛋糕顺便去接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安娜默默挪开眼睛,不敢和女儿对视,扭头凶丈夫一句:“别说工作忙,不得空,以后每天下班都记得去接凝凝放学。”

胥思家和陈妍这两个当爷爷奶奶的也赶紧站在孙女这边骂儿子:“钱哪有赚得完的时候,凝凝几l年就长大了,以后你想去接她,她还不乐意呢。”

“爸妈,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和胥章读书的时候,你们什么时候去学校接过我们?那时候你们不是经常说你们工作忙不得空吗?”

陈妍装作没听到,还倒打一耙:“你现在长本事了,还敢质疑你妈了是吧?”

凝凝挨着奶奶坐,给奶奶帮腔:“就是,爸爸你也太不孝顺了。”

胥思家一脸严肃:“胥文你太不懂事了。”

安娜扯了丈夫一下,小声安慰他:“别生气,回头补偿你。”

胥文抬头望着天花板,不是说老二衣服的事情吗,怎么就变成全家讨伐他一个人了?

总之,胥文一人受伤全家高兴的结局达成了。

杜蔻不知道自己送回香港的一件小衣服让自家大孙子受委屈了,做成第一件小衣裳后给她带来的无限信心,这会儿她开始学习使用缝纫机,还跟木玄玑保证,一定给她设计一件漂亮裙子出来。

木玄玑倒是不怎么期待,两位奶奶兴致颇高,还打电话木沐,木沐没空教两位长辈,于是从公司派了一个设计师来北京,主打一个手把手教学。

给大人做裙子并不像给小婴儿做衣服那么容易,要讲究款式、面料、设计等等,就算有人手把手教学,也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偏偏杜蔻还是个完美主义者,忙活了好久做出一件半成品,她老人家不满意,觉得这裙子配不上她的小孙女媳妇儿,拆了重新做。

木怀玉开始还有劲头跟老姐妹一起折腾,一个月没做出一条裙子后,她彻底放弃了,每日活动改成跟孙女出门逛博物馆。

最后,家里的日常情况变成这样了:

木怀玉每天和孙女逛完回家后去杜蔻那儿关心一下,最新的一件做到什么进度了?哦,不喜欢花边这个设计,返工了。

胥卫平和叶主任每天出门钓鱼,回家后日常关心一下老妻的心情,顺嘴夸一句,今天缝的袖子不错。嗯,夸到点上了,老妻很满意,今儿心情不错。

胥章和高云雷下班回家,都不用问奶奶的进度,饭桌上只要看看奶奶的脸色就知道了。

一条裙子从五月底做到八月,凝凝和木简都放暑假来北京都玩了快一个月了,终于,木玄玑看到了奶奶给她设计的裙子。

飘逸的蚕丝面料,立体剪裁,白色青色搭配,放弃了之前繁复的花样,整体造型主打一个简单飘逸。

几l次中途想甩手不干的设计师最后评价:剪裁、面料、设计都挺好,就是这种裙子非常挑人,要是穿的人气质、身高、身材但凡差一点,都会把这件十分昂贵的裙子穿得像十分廉价的东西。

“我孙媳妇肯定能穿好看!”杜蔻对福宝有信心。

在全家人的期待之下,木玄玑穿上奶奶费时两个月给她设计的裙子,凝凝又说出她的那句经典台词:“小婶婶真像仙女呀!”

设计师看着不施粉黛的木玄玑穿着这条裙子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扭头夸奖老太太:“还是您眼光好,您家孙媳妇非常适合这种风格。”

杜蔻哈哈大笑:“是吧,我就说我的审美没问题。”

全家人默默吐槽:审美确实没问题,就是等你做一条裙子可太不容易了。

凝凝扑过去抱着小婶婶的腰:“我也想要呀,太奶奶,明天给我也做一条嘛。”

杜蔻赶忙摇摇头:“不行不行,太奶奶累了,短时间内做不了,等过段时间再说。”

凝凝委屈:“您就是给我弟弟妹妹做,给小婶婶做,就是不给我做。”

“乖宝宝,没有不给你做,让太奶奶休息休息再给你做行不行?”

“也行吧,到时候您给小婶婶怀的弟弟妹妹做的时候,要记得给我做哦。”

全家人都笑了起来,杜蔻更是大笑:“行,肯定先给你做,再给你小叔叔和小婶婶的孩子做。”

木怀玉抱抱小丫头,笑道:“你傻不傻,你小婶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怀上,你这么一说,你太奶奶肯定会等着你小婶婶怀上才给你做,说不定你几l年都穿不上你太奶奶给你做的裙子。”

木玄玑本来也跟着笑,她两只手搭在一起,右手大拇指在下,刚好碰到左手手腕,摸到脉搏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这脉象,不太对。

“奶奶,您给我把把脉。”

“怎么了,你还真怀孕……了。”搭上脉,木怀玉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还真怀上了?

“这有……还是没有,我怎么摸不真切呢?”

木玄玑给自己又摸了一下,迟疑了一下:“应该是时间还短,脉象不显吧。”

算一算日子,如今应该只有一个多月的样子,不到两个月。

“嗨呀!天大的好事呀!”杜蔻欢喜不已:“咱们家真是双喜临门啊!”

胥章还愣在原地,高云雷推了他一下:“愣着干什么,快夸夸你媳妇儿。”

胥章和木玄玑夫妻俩都看向高云雷,这怎么夸?

高云雷大声:“这还用教?当然是夸你媳妇儿厉害呀,这么快就怀上了,媳妇儿真棒。媳妇儿长得这么好看,以后肯定会生个乖宝宝。”

“你之前就是这么夸你媳妇儿的?”

嗯啊,就是这么夸的,只是她媳妇儿好像被她夸得不怎么开心。

这种夸奖确实听起来有点一言难尽,胥章和木玄玑对视一眼,算了,咱们就别夸了吧,挺尴尬的。

不过,有孩子了,两人内心十分高兴,晚上休息时候胥章的大手贴着妻子的肚子,笑得有些傻。

“开始我还以为你不太想要孩子。”

“嗯?”

“因为以前爷爷奶奶和爸妈他们提到孩子时你一句话都不说,我以为你不太喜欢。”

“没有不喜欢。”最开始她只是对孩子没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当一个母亲。后来,她从虚空回来后,又怀疑自己如今的身体能不能怀孩子。

两人正说着话,窗外听到两个奶奶的声音,催他们赶紧睡觉。特别是胥章他奶奶,说话更加露骨,叫胥章老实点,危险期别乱动。

木玄玑扭头埋到他怀里,胥章笑着道:“只有我们俩,又没有别人,不用不好意思。”

扯了扯薄毯:“睡吧。”

木玄玑怀孕的消息一点都没藏住,早上后勤部送菜过来的时候柳姐说漏嘴了,还没到中午江中成就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老大夫给她把脉,老大夫说她身体一切都好,平时吃喝稍微注意点就行。

柳姐搭话:“江主任你得帮着咱们去后勤部那边说说,有特供的好东西让他们想着我们一点。”

江主任笑道:“本来小大师就在特供名单上,如今又怀孕了,少谁的也不会少了小大师的供应。”

江中成这话倒是没说错,中午路秘书就来了,转达领导们的问候,顺便送了一堆补品过来。

下午叶主任也来了,他随手提来一篮子蔬菜干:“都是我老家亲戚今年新晒干的,用开水泡开拿来炖肉,香得很。”

“您过来就是给我送菜来了?”

叶主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除了送菜之外,主要是提醒你,没事儿少出去,我怕你这一怀孕,有心人就要动心思了。你现在情况特殊,没必要把自己置于险境。”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木简担忧:“师父,要不我陪着你吧,等你生了弟弟妹妹我再回去读书。要不然,我在北京读书也行。”

“不用,这里的事情我能处理。你还是回上上海,东南方向如果有异动,你要代替师父去处理。”

听她如此安排,叶主任就知道她心中有数。

自从改革开放后,神教一直没死心,不断通过外交部和他,试图联系上小大师,都被小大师拒绝了。

小大师失踪那四年,他们在国内各个地方活跃起来,张道兴他们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静,贼心不死呀!

“你和胥章结婚的时候他们又派人联系了外交部,被领导们挡回去了。”

木玄玑知道,二位领导去木家寨的时候私下跟她说过:“神教这几l年发展成什么样了?”

“自从二十年前您炸了他们老巢之后一直没有恢复全盛时期,靠着原来的人脉跟各个门派联姻,这二十年来也养出了一批新的人,不过实力嘛,跟以前也比不了。”

可能是知道只凭他们打不过,神教那边也在暗中发展其他联盟,他们的人还没查到他们如今联合了哪些国家。

叶主任十分担心:“咱们在明,他们在暗,这万一失控,咱们这……”

“您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兜底么,谁要在这种关头跟我过不去,我如果没死,他们的死期就到了。”

她如今已经是天玑大陆的界神,虽然回来后实力被界神压制到不会伤害这个世界的程度,但是灭一群乌合之众还是不成问题。

况且,这个世界的界神乐见其成,说不定私下还拍手叫好。

叶主任点点头:“我会跟小江说一说,中华玄门协会这一年费心点。”

叶主任在木家坐了半个小时就走了,他说傍晚他和人约了去吃烤鸭,一会儿去找完江中成他还要去赶饭局。

江中成是个认真严谨的人,叶主任把自己的担心说给他听,江中成说他中午就已经安排下去了,西南边境那边会重点盯防。

叶主任满意地点点头:“小江不愧是我选出来的人才,做事就是靠谱。”

江中成谦虚地笑了笑:“还是您教得好。”

小大师回来后,这大半年中华玄门协会内部的人都过得十分轻松愉快,小大师怀孕的消息在玄门内部传开后,大家都喜笑颜开,期待着小大师生一个天才出来,再加上木简,后面几l十年玄门的安稳就更加有保障了。

至于说叫他们在小大师怀孕这一年警醒一点嘛,那都不算什么大事。

后面半个月里,木玄玑接连收到中华玄门协会的会员们寄来的礼物,像是住得比较近的葛术关筝,更是趁着暑假还没放完,和儿子葛关来北京看她。

葛术和关筝家里有事儿在北京住了两天就回去了,葛关留了下来,他要等到国庆节后观看完阅兵仪式再回学校,他读的神学院,请假容易。

葛关来了,木简可高兴了,再带上凝凝这个小富婆,二人恨不得顿顿都在外面下馆子,吃吃喝喝好不快乐。

木玄玑偶尔也出去走走,家里人不让她一个人出门,她要么跟着爷爷奶奶一块儿,要么跟着胥章一块儿。

胥章心细,跟媳妇说:“从你怀孕之后,咱们亭台路这边管控比以前更严格了,前头公安局的人一天要从咱们家门前过好几l次。”

木玄玑也发现了:“我其实觉得没必要,要想防玄门中人,只是靠普通人很难办到。”

胥章微微皱眉:“要不你和爷爷奶奶他们回木家寨吧。”

本来爷爷奶奶他们说好了,来北京住一段时间,天气热了就回木家寨躲暑热,因为她奶奶痴迷做裙子就把这事儿往后挪了。

“我不走,现在月份又不大,回去也没什么事儿,不如陪陪你。”

听她如此说,胥章也不劝了,两人慢慢溜达着回家。

“叔叔婶婶,你们回来啦。”

木玄玑一进门,高云雷家的一双儿女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胥章赶紧蹲下接住他们:“你们别跑那么快,小心摔倒。”

“不会啦。”

“我不怕疼。”

姐姐温温柔柔的,弟弟倒是个外向的性格,姐弟俩一个像妈妈一个像爸爸。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你们爸妈呢?”

“刚才才到,爸爸妈妈在屋里。”

上个月放暑假后李莹莹带着儿女回娘家东北住了一段时间,本来八月初就要带着孩子来北京,那会儿高云雷工作忙抽不出空,她索性带着儿女在娘家多住了一段时间,今天才过来。

胥章正和两个小不点说话,高云雷和李莹莹夫妻从屋里出来,李莹莹跟木玄玑打招呼:“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都挺好。”

“你现在还没到孕吐的时候,胃口好就多吃点,等到孕吐的时候吃不下,人一下就瘦了。不过如果不孕吐就更好了。”

“嗯。你们在北京能住几l天?高云雷经常念叨你和孩子,隔二岔五地说你们抛弃他。”

李莹莹笑道:“别听他瞎说,他就是这样,一点点小事夸张得比天大。我在北京也待不了几l天,八月底就要回南京准备开学上课。”

“不过十一国庆的时候我会再来一趟北京,到时候把爷爷也带来。刚才高云雷跟我说今年十一国庆节的阅兵仪式很盛大,他说他们整个二峡水利工程小组的人都被邀请了,还允许带家属,我们想国庆时带爷爷来北京看看。”

“那挺好的,高爷爷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很欢喜。”

李莹莹怕木玄玑累,挽着她的手去屋檐下躺椅上坐坐。

这边,高云雷一手一个宝贝,得意地跟胥章炫耀:“你们也努努力,生个双胞胎。如今搞计划生育了,咱们家这种工作情况都只能生一胎,一胎生两个,划算。”

李莹莹听到这话,骂他:“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孩子还在身边呢。”

“你看你,来看我还没一个小时就凶我,不能对我温柔点嘛。”

“不能!”

好吧~高云雷立刻认怂。

胥章笑着捏捏姐姐的小手:“可不能跟爸爸学。”

姐姐懵懂地点点头,太爷爷也这样说。

高云雷:……啊,爷爷为什么在他儿女面前这么说他?好生气。

木玄玑微微一笑,摸着肚子跟李莹莹说:“你们家有双胞胎的先例吧。”

“是,我奶奶就是双胞胎。”

“你们家这样有先例的才容易生两个,我们家没有这个先例。我肚子里只有一个。”

肚子里这个小宝贝遗传了她的天生道体,这几l日她已经能察觉到肚子里微弱的脉气。她分辨得出,肚子里真真切切只有一道脉气。

“一个就挺好了,别人家我不清楚,只看你们木家,好些族人家里只有一个闺女,培养的出色,比那些家里生好几l个,结果连个初中生都培养不出来的好多了。”

胥章和木玄玑他们夫妻俩的孩子肯定不会像一般人家的孩子,但是理是这么个理。

傍晚,两位奶奶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一堆布料,都是鹅黄、淡蓝色这种明亮的颜色,家里人如今能穿这个颜色的,也就是家里两个还没出生的曾孙。

杜蔻:“做小婴儿的衣裳我如今很有经验啦,你大嫂那边,还有你这里,两个小孩儿的衣裳我都包了。”

“您高兴就行,别累着。”

“累不了,小孩儿不挑款式,随便做一做就行。”

胥章补了一句:“奶奶,您别忘了凝凝。”

“那肯定不能忘,等我做完她弟弟妹妹的就给她做,她要什么公主裙,哎哟,可难了,回头我要跟木沐说一声,让她再借给我一个设计师。”

之前那个设计师前些日子人家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李莹莹夸赞道:“杜奶奶如今您是越活越精神了,这才多久没见,您都能自己设计做衣裳了。”

杜蔻明明心头高兴,还要谦虚一句:“我也是受人指点,现学现卖罢了。”

“您这个年纪还有精神头学习新东西,比我们年轻人还强几l分。”

杜蔻控制不住,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她确实觉得自己挺厉害的,莹莹说得没错。

高云雷看她媳妇儿一眼,他媳妇儿可真能夸人,搞得好像她不知道杜奶奶花了二个月才折腾出一条裙子一样。

正聊着呢,钓鱼的胥卫平回来了,在外面玩儿了一天的木简、葛关和凝凝回来了。

高云雷笑道:“哟,二位少爷小姐回来了,今天又消费了多少银两呀?”

“今儿没花钱。”

“没花钱?”高云雷斜眼看着二人吃撑的肚子。

葛关和凝凝顿时都暗暗吸气收腰起来,木简还是挺着肚子大大咧咧:“我今天带他们去国宾馆吃饭了,想吃什么吃什么,真不花钱。”

高云雷顿时嫉妒了:“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权限了?”

“哈哈,一直都有,我和师父都能去国宾馆吃饭哟。”木简跑到师父身边:“他们八月出了一道新的鸭子菜,特别好吃,师父,您去试试吧。”

凝凝也连忙点头:“小婶婶,特别好吃,我还想去吃一次。”

“还想吃呀,那咱们约个时间,开学之前去。”

高云雷立刻道:“不能忘了我们一家哈。”

“忘不了你,到时候让你点菜。”

高云雷哈哈一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莹莹二十一号回南京,他们约好二十九号中午去国宾馆吃饭,他们家和高云雷家,老老小小加起来十多号人,一张大桌子都要围紧着坐。

木玄玑说到做到,几l位长辈点菜之后就让高云雷点,高云雷毫不客气地点了四五个菜,要不是他媳妇儿拦着他说够了够了,他都还想再点两个菜。

“不够再加!”李莹莹瞪他一眼,高云雷才不舍地放下菜单。

我的老天爷,其他菜也看着也好好吃,这一顿吃不够,一定还要再来一次。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吃饭,吃得差不多了,木玄玑站起身去洗手间,胥章陪她一块儿去。

夫妻俩刚从包厢出去就碰到路秘书,路秘书说前面有个包厢里有洗手间,他带他们过去。

路秘书有事要忙,把他们带到门口就着急走了,过了会儿,两个清洁人员推着餐车进门,正好碰到胥章和木玄玑夫妻俩从屋里出来。

他们走后,那两个清洁人员也出来了,手推车上多了一张湿抹布。

国宾馆一顿大餐之后,隔天高云雷开车送媳妇儿和儿女去机场,凝凝也是今天回去,她坐飞机到广州,到时候有人在广州接她。

高云雷先送媳妇儿和儿女上飞机,等了半个小时又送凝凝走,从机场开车回家,专程绕路去乡下,等他到家时车上多了一对活鸭。

昨天国宾馆的鸭子还没吃够,他专程买了只鸭子回来请柳姐做一次。

“国宾馆的新菜我可不会,不过你要是不着急的话,下午我回国宾馆学一学,明天做给你吃?”

“行,你下午做,傍晚下班后我们回来吃。反正我买的活鸭,养着也不费事。”

高云雷把鸭子放到后院,转了一圈,看到木玄玑一个人在花园里:“胥章不在?”

“嗯,早上你刚走一会儿,李教授和中央水利大学的校长过来找他。”

“是不是请他去大学当教授?”

“嗯,聘书都送过来了。”

高云雷酸得很:“给他送聘书怎么不给我送?瞧不上我是不是?”

木玄玑瞥他一眼:“北京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后,难道你不是要回南京吗?难道你想跟你媳妇儿分隔两地?”

李莹莹的工作单位短时间内肯定换不了,不可能跟着高云雷来北京。

“那我肯定要回去,但是他们不能邀请我一下?这样我面子也好看一点是不是?”

这是又矫情上了!

木玄玑指着那边的大门:“别打扰我,出去。”

“你现在也不忙,我哪里打扰到你了?”嘴上嘀嘀咕咕小话不断,自顾自地走了。

高云雷刚走,木玄玑手中的一枚铜钱朝着东北角的一片草地急射过去,铜钱一落地就消失了。

在高云雷眼里只是普普通通的草地,在木简和葛关眼里,这里简直是刀山火海,他们在阵法里绕了好久,两人好不容易算到了出口,还没来得及跑出来,阵法又变了,从森林变成了凶狠无比的剑阵。

木简简直想哭:“师父今天下手也太重了吧,这是要逼死我们呐。”

木简这样的阵法强者都觉得难,葛关只擅长符箓,阵法只懂皮毛,今天这场考验对他来说就更难了。不说破阵,他能跟上木简的脚步都很不容易了。

“右上方飞剑来了!”

木简矮身躲过就地一滚,葛关跟着他的步伐,他滚他也滚。

“后边!”

“左下方!”

飞剑来得又快又急,两人连躲避都有点吃力,更别说还手了。今天这场阵法考验,不出意外地以失败结束。

木简灰头土脸地从阵法中出来,正想抱怨两句,看到师父的脸色后他不敢说话,默默地低下头。

葛关更是不敢说话,他比木简还差。

“木简!”

木简手心冒冷汗,他好久没听到师父用这种口气叫他名字。

木玄玑目光冷淡:“我回来后一直听外人夸你如何如何优秀,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弟子,还夸你是年轻一代里的领头羊。”

“师父,我……”

木玄玑冷声道:“你当得起这些赞誉吗?”

木简颤抖着声音,果断承认错误:“师父,我最近确实有些松懈,有些得意忘形。”

木玄玑叹息:“你们两个跟我学了这么些年,我敢说我是最好的师父,我能教的都教你们了,后面的路,还要你们自己走。”

“最后,我只想说一句,别半途而废,别辜负了你们的天赋和这些年来的努力。”

说完,木玄玑站起身离开花园,木简和葛关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心虚。

木简咬牙:“不就是学嘛,我学还不成?”

明天就开学了,本来木简今天也要回上海,因为葛关要留到十一国庆节,他求了师父才留下来,不能让师父以为他留下来只是为了玩儿。

木简和葛关一个月里在阵法里吃尽了苦头,每天早上吃完早饭就去阵法里泡着,有时候中午前能跑出来,他们能吃个午饭。

如果中午出不来,那就只能饿着肚子继续在阵法里闯关。傍晚要还闯不出来,就只能等着师父高抬贵手今天先暂时放过他们。

木简和葛关一个月里瘦了好几l斤,高云雷都同情他们,每天都把肉菜放在他们俩面前,叫他们多吃点。

木怀玉、杜蔻也心疼他们:“吃了早点睡。”

“谢谢祖祖。”

晚上,木简和葛关互相给对方按摩,木简皱着眉头:“葛关,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具体的也说不上来,但是大概就是我们今天虽然没有闯出来,但是我感觉我们距离闯出来也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今天不行我们明天一定行。但是到了明天,我们还是闯不出来,而且也是差一点点就闯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明明我们每天都在进步,但是最后那一步就是迈不过?”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昨天差一点,今天差一点,明天还差一点,简直离谱。”

木简最近虽然每天都被师父打击,但是他对自己还是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他知道他在进步,他肯定没有偷懒。

这……只能说师父始终是你师父,总能清楚你知道你能力的上限,随时调整阵法的难度,让你距离成功始终那么一点点。

距离国庆节还有两二天,江中成亲自过来送邀请函,江中成没看到木简,笑着问:“木简小大师又出门找好吃的去了?”

“没有,他嫌弃天气热,最近都不怎么爱出门。柳姐手艺好,学了国宾馆的新菜他在家天天也能吃好吃的,哪里愿意顶着大太阳出门。”

“葛关小大师也不出门?”

“葛关想回去,觉得北京没有他老家长白山凉快。要是为了等着国庆节,他早回去了。”木玄玑随口敷衍了一句。

木玄玑瞥了一眼他送来的帖子:“叶主任他们去吗?”

“去,老主任不跟您一起,有个离退休老干部群体,他跟那些老干部坐在一起。”

“叶主任退休生活过得挺愉快,他运气好,找了你这么靠得住接班人。”

“不敢当,小大师您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你做事想得周全,滴水不漏,在这方面叶主任都比不上你。”

江中成被夸得不好意思,说单位还有事,他就先走了。

“慢走。”

国庆节进入倒数,北京城里热闹起来,阅兵提前排练的时候好多人都去看热闹,木玄玑给木简和葛关也放假了,他们俩也跑去看热闹。

江中成在路上碰到他们,看到他们俩瘦了这么多,惊讶道:“小大师说你们俩怕热不出门,天天在家躺着,好吃好喝的,怎么还瘦了这么多?”

木简无奈地双手一摊:“苦夏呀!”

木简扭头跟葛关说:“我还是喜欢木家寨,上海的夏天热得要死,北京也热,还是木家寨凉快。”

“那咱们明年夏天去木家寨过吧。”

“这个要看师父。”

“师父明年夏天肯定在木家寨啦。我听木祖祖说师父的肚子大了行动不方便,今年回家过年,肯定会一直在木家寨住着等到坐完月子。”

江中成微笑:“不能吧,我听说胥教授他们要忙到明年开春后,估计过年也回不去,小大师总不会让胥教授一个人在北京过年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随口乱猜的。”木简主打一个打胡乱说。

今天还是热,在外面转了一圈木简就不耐烦了,拉着葛关回家。

葛关被木简拉着走,走了十几l步回头,江主任冷着一张脸,看到他回头又冲他笑,表情转换有点不自然。

“木简,你有没有觉得江主任怪怪的?”葛关补充:“师父也怪怪的,最近对咱们太严厉了,而且一直教咱们那两个阵法,都不换个新鲜的。”

“怪什么怪,你就是想得太多。走走走,咱们赶紧回去,热死小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