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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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简直就是他一贯的风格,又冷又硬,似乎要把人世间所有的好意全都给拒之门外一样。

可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人能对所有的好意都不屑一顾,只想一个人呆在、一个人死去么?

老虎或许可以,但人不行,因为人类天生就是一种需要同类的生物,这是生物的本能,绝不会因为个体而改变。

李鱼若有所思,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男人。

他身上实在烫得很,李鱼的鼻尖处已被浓重的血腥气所萦绕,而他破损的黑衣之上,那种令人不甚舒服的潮湿黏腻,有一半来自于这一场雨,还有一半,却是从他的身体中流出来的血。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力竭而昏迷,即使在此刻,他脸部的轮廓依然是冷硬、倔强的,好似到死也不愿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神态来。

可有什么法子呢?此时此刻,他即使不想露出这种脆弱来,也还是露出来了,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倒在李鱼的怀中,只能任她摆弄来、摆弄去。

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李鱼忽然笑了笑,很大胆地伸手掐了掐他的腰,昏迷中的一点红闷哼了一声,却已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李鱼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只道:谁叫我现在突然看上你了呢?要救你倒也不麻烦,你这小子实在算是走运啦。

外头的雨还大得很,现在要带着他去其他地方倒是也不太现实,李鱼的狐狸尾巴忽然悄悄地自裙底探出头来,那是一条赤红色的、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尾巴神气地晃来晃去。

下一秒,她的尾巴尖尖上窜出一股狐火,蹭得一声,狐火就已点燃了屋子里堆起的一小堆木头,足以充当篝火。

她又四下里看了看,蓬松的大尾巴只那么一晃,地上的干草就自动归拢成了一团,成了一张不太舒服的垫子。

李鱼看了一眼那干草垫子,伸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半干披风,把它搁在了干草垫子上,然后把一点红端端正正地摆了上去,披风正好挡住了那些干硬的干草,能让他稍微好过一点儿。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干草垫子上,双眼紧紧地闭住,李鱼凑近了看他,这男人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好似在睡梦中也不甚安稳的样子。

李鱼伸手,解开了他腰腹之间的系带。

秋雨时节,他的衣裳穿的却依然很单薄,里面一件白色里衣,外头一件黑色劲装,紧紧地裹着他的身体,只是这一身简朴的衣裳已要不成了,到处都是刀剑长鞭所撕裂留下的口子,又沾满了他的血,李鱼解开他的衣裳,只把他的身子露出来。

他皮肤很白,也和他的人一样,泛着冷色的光泽,惨白惨白,但他却决计和病弱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李鱼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他的身子一定很惹人喜欢,现在真的瞧见了,果不其然。他虽然皮肤惨白,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饱满有力,充满了该有的劲力与爆发力,他并算不得壮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