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步骤产生了作用, 也不清楚这具身体是哪里发生了变异, 才让我成为了这样的怪胎,所以我是独一无二的,再也复制不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不知道,其实我以前有很多外号,有时候他们叫我怪胎,有时候又会叫我奇迹。虽然说其实我不太喜欢做手术,但是知道自己的器官可以救很多很多人,也会偶尔有那么一点点高兴。”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会恨那些人的,至少,在没有人过来跟实验室做交易的时候,他的生活还能偶尔有那么几天平静,不会被牢牢拘束在床上,可以听他们聊聊天,旁观他们做做实验。

只是,越恨他们,内心越痛苦。忽然有一天,他开始意识到,无能的仇恨并不会改变任何结果,身体就已经够痛苦了,只能这样活下去,又有什么办法呢,至少要保持心灵上的平静吧。

所以,他开始像鸵鸟一样,慢慢地无视掉手术过程中每个环节、每个行为里蕴含的恶意,坦然接受自己存在的意义,好像经历了一场盛大而成功的自我催眠。

说到后面,其实欧少文已经有些答非所问、前言不搭后语了。

欧仁锦心头的震惊如波澜一般一圈圈荡开,他的脑海里瞬间冒出了一系列的问题:为什么会叫他这样的外号?叫他那些外号的人是谁?永远亮着的房间在哪?什么样的手术?哪种意义上的手术?

欧少文语气太理所当然了,没有丝毫犹豫,就像真的经历了这一切,他此时混乱的描述,每一句话,都好像符合了自己先前恐怖的猜测。欧仁锦紧抿着唇,眼神凌厉,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抬起眼望着他,“这个重新生长的过程会很痛苦吗?”

“会……”欧少文望着他的眼睛,迟疑了片刻,“有一点点。”

欧仁锦此时的眼睛好看极了,像是风荡过一片清澈的湖,波光粼粼,带着能把他整个人包容到里面去的柔软和心疼。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开启这场谈话的目的,扯出嘴角露出点笑,“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就算你的心脏能在一个小时之内长出一个新的,但只要会让你痛苦,那我就不愿意。”

欧少文的双眼猛地睁大,整个人甚至有些难以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他的嘴唇用力地往下一抿,用一种极为震惊,又极为动容的目光看着他。

欧仁锦只是惯常说着好听温柔的话哄他。在他眼里,这句话跟他之前那些小乖乖我想你之类的话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他永远不能体会到,对于欧少文来说,这句话是怎样颠覆了他所有的习以为常。

在他已经习惯痛苦的时候,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会对他说“只要会让你痛苦,那我就不愿意”。

这句话让他整个人都跟着脆弱不堪了起来,好像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变成欧仁锦眼里的样子,需要保护的,不能受伤的,不能遭受一点点疼痛的样子。

“现在的情况并不是非你不可不是吗?我们已经有了合适的心脏源,医生们已经做了很多次检测,这个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