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了。

霍长渊刚刚才开解过霍薛氏,现在程瑜墨也这样,霍长渊实在没有多余的情绪了。他非常疲惫,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发现竟然是冷的。

霍长渊已经有点生气了,他勉强忍住,问:“你又怎么了?”

又?这个字眼不知道戳中了程瑜墨那里,她一下子爆发了,回过身尖着嗓子大喊:“我能怎么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泼妇,比不得侯爷的解语花善解人意,你要是嫌弃,那就出去啊!”

刚回来就被人这样吼,霍长渊当真有扭头就走的冲动。但是他知道他要是走了,事情只会更棘手。说到底,这些烂摊子都是他的。

霍长渊强忍着情绪,说:“我只是问了一句,你就像个炮仗一样爆炸了。有事说事,你到底是怎么了?”

“都怪我没能耐,既无姮娥之貌,也无班曹之才。我掉了孩子,根基被伤到,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再怀上孩子。我已经是个废人了,长相不好看,性格不讨喜,也不会八面玲珑讨大家欢心,侯爷还留着我做什么?不妨一纸休书将我打发回娘家,我也能落个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走,免受风霜雨雪糟践。”

霍长渊听到“糟践”,冷笑了一声,冷冰冰说道:“在你眼里,嫁到我霍家,竟然是风霜雨雪糟践?既然如此,我也不敢留你,哪里温暖,程二小姐便往哪里去吧。”

程瑜墨的哭声一下子变弱,她怎么是真的想和离,她只是故意气一气霍长渊,想让他来哄她。她没想到,霍长渊竟然真的答应了。

程瑜墨不接茬,哭得更加哀戚了:“当初你是如何求着我嫁你的,当初你对我如何海誓山盟,这才多久,你就都忘了吗?我就说婆婆为什么又提起纳妾,依我看,分明是你自己意动了吧!”

原来又是因为纳妾,霍长渊真是说不出的疲惫:“我当初在太子妃面前起誓,说不会纳妾,自然便不会纳妾。你为什么总是纠缠不休?”

提到太子妃,他们两个人都静默了一下。程瑜墨心里陡然一酸,霍长渊说的斩钉截铁,正义凛然,可见说话时确实问心无愧。那么,他到底是在对妻子作承诺呢,还是对太子妃?

程瑜墨心里酸楚,说出来的话便越发尖锐:“到底是谁纠缠不休?好,你说你不想纳妾,那你去告诉婆婆啊。她整日得了失心疯一样想给你塞女人,这些话,你去和她说啊!”

霍长渊勃然大怒:“放肆!你竟敢这样说母亲?”

程瑜墨说完之后也觉得失言,但是霍长渊这样吼她,她反而不肯改口了。程瑜墨尖声嚷嚷道:“难道她不是吗?哪家的母亲会这样看儿子,哪家的婆婆会询问儿子和儿媳房事的细节?你真的不觉得你的母亲有问题吗?”

咣当,霍长渊的长袖把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扫到地上,指着程瑜墨,怒不可遏:“你,你……”

程瑜墨被接连打碎的瓷器吓了一跳,她浑身瑟缩了一下,险些被迸溅的碎渣戳到眼睛。程瑜墨委屈又害怕,呜呜哭道:“你竟然对我摔东西,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干脆把我摔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