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十八位正当年的姑娘们,不就恰好可以,以女院学生的身份,参加新太子妃、嫔与良娣的选拨?

等了半晌,里间迟迟没有动静,牛素真称就按捺不住了:“冯姐姐,那可是蛇呀,是洪烈公公亲手抓来放在她床上的,她居然不怕?还是她粗心大意,压根没看到?”

冯宝君更稳一些,道:“等等,再等等吧。咱们还是专心准备郭先生的《内训》课吧。”

于是姑娘们又吃起早茶来。

早茶罢后,是《内训》课。

由皇后娘娘曾经的贴身侍婢郭娴亲自来教授大家,其实就是讲一些皇后殷善在东宫时如何劝谏皇帝,又如何大度,礼贤下妃,并不妒不宠,抚育太子朱玄林的小故事罢了。

但是,这郭娴,除了曾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还是替皇后娘娘亲手抚育过太子朱玄林的姑姑,她严厉刻板,但又明理大方,深得太子信任。

可以说,只要她喜欢的人,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太子也会另眼相看的。

“你说要是陈以荷把婚退了,等八月份,殿下真的会从咱们之中选妃吗?”一个叫王秀卿的女生小声的问着赵香荷。

赵香荷对太子倒没什么兴趣,她有祖父早就替她下订好的未婚夫婿,恰是康维桢的儿子康宣堂,要说两人将来万一成了亲,陈以荷可就是她的外甥女了,外甥女有难,不管不太好。

所以,她心里正不得劲儿了。

“不是自己的就莫争莫抢,平心而待不好吗?”

赵香荷怕陈以荷要叫蛇给吓到了,虽说只是一条小菜蛇而已,但陈以荷的校舍里,处处都是机关,她被蛇吓到了,看不清楚,只怕还要碰到床顶的盆,盆里有泥浆,要淋她一头。

而她的床铺下面满是癞蛤/蟆,要是寻常女生家,可是要给吓死的。

说着,她就准备进到内间去看看。

牛素真走了上来,语声虽轻柔,但很严厉:“赵香荷,你莫不是忘了,你的琴坏了之后家里买不起新的,是谁替你买的新琴?”

赵家式微,家里也不宽裕,而牛素真的父亲掌督察院,家里又是几代为官,资产丰厚,只从钱上面,牛素真就把赵香荷给压的死死的。

忽而,只听里间啊的一声尖叫,牛素真于是疾步跑了进去,嘴里还大叫着:“陈以荷怕是出事儿了,大家快来看呀?”

于是,一群姑娘们前赴后挤的在廊道上跑着,准备去看趟陈以荷的笑话,再取笑她一回,让她蒙入女院来的,第一回羞。

但陈以荷并没什么事儿,她正哼着小曲儿,在打理自己的床铺了。

大叫的是牛素真的婢女小篆,她从牛素真的校舍里冲了出来,尖声大叫:“蛇,蛇,还有癞蛤/蟆,姑娘,吓、吓死人了呀。”

牛素真疾步冲到自己校舍的门上,只看了一眼里面,便是哇的一声尖叫。

她才新买的,雪白的波斯长绒毯上面满是泥浆,而泥浆之中,竟是遍地蹦蹦乱跳的癞蛤/蟆,其中赫赫然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