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听阿荷说着,康芷堂咧开大嘴,笑着就摇起头来。

大约这世间,小阿荷是唯一见过自己芷堂舅舅笑的人,所以,她还只当自己这个舅舅脾气很好了。

康芷堂丈着推官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跟阿荷谈了许久,眼看月上中天,也瞧着小阿荷的眼皮都困耷拉了,才高声道:“洪山正,显然案犯已然逃离此书院,本官到别处再追即可,你让孩子们都早点歇了吧。”

略弯腰,他道:“不怕,你好好睡觉便是,是谁在给你作局,又想作些什么,舅舅会守在这儿,替咱们阿荷查个清清楚楚。”

至此,总算所有人都散了,女生们也总算是全回了自己的宿舍,睡觉去了。

夜深人静之后,从憨睡着的小阿荷的学舍往过走三间,窗子虽遮的严严实实,可是屋子里却亮着灯。

这是女生赵香荷的屋子,她点了盏灯坐在窗前,而她的身边站着的,竟是这学校学厨里替人作饭的婆子,陆妈。

“赵香荷,你难道忘了,当初要跟太子订婚的可是你,而非陈以荷。当时,帝后商议好,本来要指婚的是你和太子,可是,恰好当时首辅陈澈亦在。而皇上又只说了句,朕要给阿荷与玄林指婚。于是,陈澈抢先一步谢了恩,就这么着,你这个阿荷,就成了她那个阿荷。太子妃之位,原就是本该属于你的,却生生叫她抢去,你就能心甘情愿?”

赵香荷也不说话,只是埋头默默的坐着。

而跟她说话的这陆妈,如今的少年少女们只怕鲜少认识,但放在三十年,在她尚且青葱年少的时候,她在这京城之中,也曾与对面的赵香荷,外面的冯宝君,牛素真几个一般,一样风光过。

说起来,也真是件伤感事儿。

她的名字叫陆宝琳,曾有过一个将来作称侯的未婚夫,名字叫作林钦。连名带姓,那可全是她父亲给他取的呢。

林钦林钦,亲于琳,从名字上就拴定了,要让他们成夫妻的。

可惜她小时候眼高手底,嫌他太贫,不愿意嫁,于是,蹉跎了别人,也蹉跎了自己。

原本,她的堂姐是旭亲王府的亲王妃,那时候她日子过的可顺遂着呢。只可惜后来旭亲王与王妃一对恩爱夫妻,离世也是前后脚儿,旭亲王妃离世后,她自己生的儿子又不成器,挥霍光了林钦的家产不说,闹到后来叫她连一日三餐都无以为继,无奈,只得到这女院里来作厨。

要说林钦之死,在陆宝琳看来,可全是罗锦棠夫妻的错。

而她的不幸,则全部都来自于林钦之死。所以,她对于罗锦棠和陈淮安的恨,这些年来非但不曾消过,反而因为自己过的越来越悲惨,那份恨就越来越深厚。

直到今天,她终于算是等找了机会。

望着咄咄而逼的陆宝琳,赵香荷颇有几分躲闪:“可后来康家与我们赵家结了亲,我要听你的话,康宣堂永远都不会再要我的。”

对面的陆宝琳笑了:“傻孩子,听皇后的话,你就可以作太子妃呢,我且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