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

他竟能从元观蕴的衣饰上,看出了元观蕴的身份!

仅从这一点,弓典便知道净思的内心与他的外表一样活络。对于这种人,弓典也是见多了,若是往常,这种人需要磨一磨,杀杀他的性子再问话,那时问话便顺畅了。

但现在,时间来不及。

弓典便直接横眉冷目喝问道:“年前六和堂失火一事你从实招来。”

他忝为大理寺少卿,本就经手负责许多案子,身上的血腥气常年不消,又长着一张好脸,一旦摆出正经不悦的表情来,便如地府中的黑无常现世,能直叫人魂也怕得飞了出来。

果然,他一板上脸,净思便吓了一大跳,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大、大人明鉴,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是被陷害的啊!”

他这样说着,初时声音还抖,渐次的声音便大了起来,似乎怒气压过了他的害怕,叫他放开了自己的嗓门。

只见他切齿道:

“我是被人陷害的!失火那日,我根本就没有喝酒!我用过晚饭之后,没过多久,就觉得神志昏沉,撑了好一会儿,还是顶不住睡着了,等我再醒来,六和堂失了火,我藏起来的葫芦,更被丢到了旁边,你们说,不是别人陷害我的,还是什么?”

其实这样的话,早在失火的当日,净思就已经反复的说过了。

只是当时,大家并不相信净思。

毕竟净思贪杯犯戒这回事,珈蓝寺上下皆知,戒律堂更多番警告过净思,也无甚用处。如此一个欺瞒佛祖,不守寺规的人,怎么能叫人相信他?

说到这里,净思似乎有点回过神来了,小心翼翼的觑着众人:“可是昨日……圣人不是才被胆大妄为的贼子冒犯了吗?怎么大人们跑来问我的这点小事,是不是我的事儿和圣人的事儿有什么关联?”

这油滑的家伙。

弓典眯起眼睛,冷冷看着净思。

“是我们问你,说明白你自己的事情。你觉得你芝麻绿豆大的一点儿事情,碰得着圣人一根毫毛?再胡言乱语,先剁了你的小指,再在大理寺的牢里,给你开一间房。”

“不敢、小人不敢。”净思大为惶恐,身体又发起抖来。

“说回六和堂失火。你说自己被人陷害,你被谁陷害了?”弓典追问。

这话似乎问中了净思的心坎,只见净思脱口而出:

“净苦!陷害我的人,就是净苦!”

这个名字,元观蕴等人都不熟,他们看向元无忧。

元无忧道:“当日最先发现火势、呼唤众人救火的沙弥就叫净苦。”

难怪他被称为“佛王爷”,寺中的事,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沙弥,他也明白。

元无忧向大家解释完毕,依然疑惑,他温声问净思:“你慢慢说,我们听着。为何觉得是净苦陷害你?”

这红脸白脸,弓典与元无忧虽然没有事先通气,配合得倒是不赖。

先被弓典一吓,又被元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