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屋里只有夫妻二人,窦建德和曹后向来都不习惯让人服侍,虽然这样,窦建德还是往周围看了一遍,确实没旁人在,他和妻子交底:“这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家业大了,有些人就不安分了。”

“大王是说” 被丈夫的慎重举动和话里的意思吓着,曹后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没事,我也是以防万一,并不是真有什么。”怕妻子动了胎气,窦建德急忙安慰她。

“可是?”曹后还是忐忑不安,没事丈夫会这么说吗?

“我只是想让你自己小心点,别把谁都当好人。”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窦建德也知道,他不说清妻子是不会心安的。

“你看杨广,”他给妻子举例,“杨广对宇文述够好吧?把女儿都嫁给他儿子宇文士及了。结果呢?杨广最后就死在了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手里,他那个好女婿宇文士及也没有为岳父报仇,跟他哥哥拼命,反而丢下老婆投了李渊。”前车之鉴,他不防不行啊!

“所以,你选女婿反而选那种没帮没派的?”曹后放下心来,原来丈夫只是警惕性太强,真是,差点儿吓着孩子。她温柔地轻抚肚子。

窦建德看着妻子散发母爱的举止,声音不由放软:“我也是为你和两个孩子。我在还好说,我要是”

“夫君!”曹后打断他不好的比喻。

“我知道,”窦建德握住妻子的手,“可我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我们现在不是只有一,两亩地,不怕别人惦记。我们有的可是一,二十座城镇啊,线娘她一个女孩子,可承不起这么大家业。我必须挑个能帮上她的人。她要是嫁到王伏宝他们那样人家里,只怕自身都保不住,更别说保护弟弟了。这孩子,”他用手轻抚妻子的肚子,“我的儿子,我可不放心交给那些现在与我称兄道弟的人,只有他的亲姐姐,我才放心。所以线娘必须找个好人家,到时候,姐姐,姐夫将是这孩子最好的助力。我必须为你们母子提前考虑好。”

“夫君”曹后靠进丈夫怀中,柔情似水,这一刻,没有什么大王,王后,她只是他的妻,他只是她的夫。

“玉儿,”窦建德唤着妻子的乳名,一时间也觉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过,“所以线娘的婚事你也要帮我多参谋参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会因为要有儿子了就忘了女儿,更不会利用女儿来换取儿子的利益,一举两得,才是最好的。

“那夫君的心中只有徐茂公一个人选吗?”说到正事,曹后也认真起来,自古后娘难做,她可不想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你不满意?”听妻子的话,好像始终对这人不大满意。

“我总觉得看不清他”线娘那孩子对自己向来尊重,自己绝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再说丈夫还在,她也不用急着找人保护她们母子。

“怎么还看不清?你不是又见过他几次吗?”窦建德觉得好笑。

“我是说他这个人,性情方面…”

“你是说他不能让人信任?”

“应该说